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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樱回了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这下只能嫁给你了,快准备聘礼上门提亲吧!”
“我…考虑一下。”
噗——
居然当真了!还真是傻得有点萌。
天价首饰的银票还在她这儿呢,下次一定记得还他。
心头的郁气散了许多,似乎每次遇见他,都能解她半分烦忧。
淡笑着步入长廊,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宁静似头顶那轮圆月。
云樱走过中庭的时候,远远望见假山旁立着一个人:墨发垂落,仙姿玉质,察觉到有人走近,他回过头来,清雅面容染上如水月华。
只愣了一瞬,他便朝她走来,步伐极快,带得衣袂轻扬。
又要教训她了吗?说她未曾出席,有失礼节?可她对着刘二真的吃不下去......
云樱紧张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就要逃。
穆流芳怎肯,抬手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禁锢在他与墙之间。
酒气迎面扑来,浓烈得模糊了他身上清风霁月的气质,只剩火焰般跳跃的暴躁。
“你、你醉了?”云樱动了动手腕,被他抓得更紧,她不敢惹醉鬼,只压住狂跳的心,想办法稳住他的情绪,“我去给你泡碗茶,解解酒,可好?”
圈住她的人并未放开她,幽暗的眸闪烁着隐忍又复杂的情绪。
这看了好些年的面容,却让他觉得陌生。
那个追逐着他的少女,身影是那样的模糊,竟让人忆不起与她的点点滴滴,可面前这个人,却令他印象深刻——
她举止出格,性子顽劣,丝毫没有闺阁小姐应有的温顺乖巧,总和他对着干,每次都能把人气得失了淡定,现在刘二求娶她,他却反倒觉得那人配不上她。
还真是......荒谬!
“你可要嫁去刘家?”穆流芳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云樱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不自在,别开脸,自暴自弃道:“我嫁便是,不用替我家里人说教。”
原以为这样他便会放过自己,没想手腕一阵刺痛,又听得他一字字道:“日暮风吹,叶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她诧异地回头,对上那双恣睢星目,被他厉声质问:“你当日所言,可是骗我?”
那是原身赠他的表白诗,他听后婉然拒绝,时隔已久,现在又把这事儿翻出来说是为何意?当真是喝醉了酒昏了头不成?
云樱垂眸,盯着他衣袍上精致的纹络,迟疑着开口:“当日所言,的确出自真心……”可现在原身已经不在了......
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早已不再痴心妄想,或者干脆说当初不懂事,误把崇拜当爱慕,免得以后见了他尴尬。
她组织着语言,还未想好怎么说,思路就被打断。
手腕被缓缓松开,那带着酒气的热度却烙印在肌肤里,散不开。
穆流芳后退一步,脸色微霁,声音仍旧沙哑,却褪去了方才的暴躁:“既如此,那我便替你回绝了这门亲事。”
莫大的惊喜突如其来,云樱愣在那里,竟一个字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