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羡之说:“能的,一定可以。”
“那你现在还恨白泽百年前屠戮天道满门吗?”
慕羡之低眉,淡淡道:“恨,为何不恨?”
“为什么?”
“我待他不好吗,十年,我与他朝夕相处近十年,可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无论做什么都瞒着我,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才是为他好。我竟然连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入魔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逼我入魔我更不知道,梵笙,天下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毁了我?为什么非要我入魔不可?”
梵笙心底有些苦涩,失落的情绪蔓延开来,“师兄,或许白泽是真的有苦衷呢?”
“即使有再大的苦衷也该跟我说,百年前的他为百年后做了无数的打算,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告诉我?连梵语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若是因为逆天改命所带来的后果我完全可以一力承当,何须他来筹谋这些。”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逆天改命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得了的。”
“那也不需要他一个人承担。”
“或许他也想好好护着师兄你一次。”
“不想我受到伤害。”慕羡之摇头苦笑道:“梵笙,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入魔,为什么要逼我入魔?如果你知道这些真相,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梵笙苦笑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昆仑山门近在眼前,慕羡之遥遥一望,不言不语。
在踏进山门前,梵笙只听见慕羡之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真相是什么?他也想知道。
所以他说了一句,“好。”
两人齐齐并肩踏入山门,山门内云起正眼巴巴的等着。
几日不见,有着一张娃娃脸的云起,竟然有些消瘦了。
见到慕羡之来了,立马迎了上去,道:“师兄你可终于回来了。”
慕羡之知道他担忧上官惊鸿,安抚他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彼岸花,我已经拿到了,快带我去吧!“
云起一听,连忙带路。
梵笙紧跟在慕羡之身后,如今他的身份还只是一个魔道弟子,人人得而诛之,只能在慕羡之身后寻求庇护。
上官惊鸿的魂安放在大殿之内,生死轮回,除了天道一派之外,其他六道均无权干涉,即使是昆仑掌门也无力回天。
掌教在高位上,叹了口气,道:“羡之,尽力便好。”
执法长老在一侧欲言又止,上官惊鸿是他平手最得意的弟子,百年前自投问天鼎后便再未收徒,如今有一丝希望摆在眼前,如何叫他能淡定从容,若不是那须臾坠只有慕羡之一人能驱动,他定是要亲自为上官惊鸿凝魂的。
慕羡之恭敬点头,从须臾坠中将那朵彼岸花释放出来。嗜血妖娆,笼罩大殿,仿佛那朵彼岸花上都是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修为微弱的弟子有些守不住自己的心神,要被那彼岸花吸取神魄,为以防万一,大殿之内其他闲杂人,皆退了出去。
彼岸花的嗜血红光充斥着整个大殿,明明在大殿之中却似鬼哭狼嚎一般呼呼作响。
梵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明白,这是在凝魂。
上官惊鸿魂消,只能用彼岸花来凝魂,慕羡之不断用真气通过须臾坠来催动彼岸花凝聚上官惊鸿的魂,不知不觉夜幕已悄然降临。
真气已消耗过半,慕羡之脸色颇有些苍白,真气入体,须臾坠掉落在手心,慕羡之这才拱手道:“掌教与长老放心,上官师兄已无大碍,固本还原,过几日便能醒了。”
说完,晕眩之感传来,脚下轻浮,梵笙连忙上来搭了把手。
掌教见他真气消耗过多,点头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