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惹怒了叶星辰,猛地将他扑倒在地,锁链一阵哗哗作响,被撞击在地的叶星河眉眼间浮现极大的痛楚,因为叶星辰强硬的从他体内将彼岸花的最后生机掠夺了去。
如同一个垂暮老人一般,叶星河的银色白发迅速发白,呼吸浅薄,一瞬间被抽去的生机让他连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豆大的汗水从他额上滑落,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呢喃着日思夜想的名字。
“哥哥……我疼。”
听到这声呢喃,叶星辰手下慢了几分,微微一愣,看着叶星河眼眸中空洞的眼神,心里蓦然一颤,有个地方似乎在发疼。
“不疼了。”叶星辰拭去他额上的汗水,看着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渐渐消逝的生机,某个地方,似乎愈发的疼了。
为什么会疼呢,明明自己是厌恶的,为什么会舍不得,是因为入魔了吗,否则自己怎么也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
叶星辰徒然失笑,怎么可能呢,明明自己是讨厌他的,他夺了自己的一切,让自己如同废人一般卑微到了尘埃里,他却高高在上不染纤尘,所有的苦难都是他带给自己的,为什么如今自己会有这种心痛的错觉?
叶星辰跌跌撞撞起身,看着眼神四散没了光芒的叶星河心悸到难以忍受,痛到让他半跪在地,捂着胸口,紧紧蹙眉。
“哥哥,你怎么了?”
叶星河看着叶星辰一脸痛楚,挣扎着起来,往前几步,手上的锁链拉的笔直,虚弱无力的跪倒在叶星辰身前,喘息了半响,轻声询问道:“是我彼岸花的缘故吗?你哪里痛?要不要紧?”
叶星辰颤抖咬牙不语,叶星河索性将手抵在他胸口,源源不断的真气朝他体内送去,脸色比白纸还白。
耗尽了全身的真气,叶星河无力跪倒在他肩头,话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哥哥……你还疼吗?”
感受到叶星河渐渐微薄的气息,叶星辰失魂落魄喃喃自语:“不疼了。”
什么叫疼,自从百年前他被送上彼岸花海血祭之后他觉得再也不会感受到疼了,他以为没有什么会比血祭更疼的了。
可是如今他才明白,有些疼,不是一刀一剑扎在你身上血流不止才叫疼,在心上,戳破那一层不敢撕破的薄膜后的后悔莫及,兵不血刃,这才是最痛不欲生的事情。
“星河,你恨我吗?百年前,护着我,为了救我甘愿在幽冥外长跪不起,为了救我与整个彼岸为敌,为了救我,心甘情愿……”叶星辰抚上他的白发,话语哽塞,半响才道:“算了,下辈子吧,只要下辈子不是兄弟就好了。”
屋外乌云密布,天地间的动荡似乎就要来临,屋内一团魔气聚拢成形,黑衣之下的魔物阴侧侧笑道:“叶星辰,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得到须臾坠,否则天道觉醒,彼岸将不堪一击!”
叶星辰将叶星河抱到床上,浅薄的呼吸显然还一息尚存,叶星辰转过头来,对那魔物熟视无睹,道:“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不过提醒你一句,感情用事乃是大忌。”
叶星辰回头望了一眼昏迷中尚无知觉的叶星河,沉声道:“我明白。”
话音刚落,那魔物便没了踪影,叶星辰大步踏出房门的瞬间,叶星河紧闭的双眸这才缓缓打开,气若游丝,勉强撑起身子,一抹担忧在眼中一闪而过。
慕羡之等人还是依约来了,照梵笙的说法,彼岸本就没几个好人了,若再少几个,岂不可怜。
在那彼岸的尽头,古朴苍老的大树前,叶星辰仰头观望茂密的枝叶,背影孤清,甚为寂寥。
听到脚步声,叶星辰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几人,掩去眉眼间疲惫之色,并未有任何欣喜若狂之色,只是淡淡道:“多谢几位来赴约,不知叶星河与叶攸宁两条命能否换来天道至宝须臾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