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浮凉没有想到一句话就能让陈夏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真的太敏感了,也太依赖人,虞浮凉没有想过他以后会怎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不必想。
但是虞浮凉处于一个抓教育的关键位置上,他主张的重要一点就是绝对不能养成学生过于依赖的性格,要独立,父母要把有限的主动权交到孩子的手里。
可是陈夏独立吗?毫无疑问的,她很独立。
她知道自己做什么,文献,竞赛,比赛与平常学习的关系,学习与日常生活的关系协调,她都做的很好,如果是百分制,虞浮凉会毫不犹豫的打下一百分。
他不会觉得这是给予陈夏过高的评价,也不会觉得可以谦虚的否定她某方面的能力而让她觉得还可以有上升的空间,事实上,陈夏连取得了成功之后的小骄傲都处理的让虞浮凉没话说。
他觉得这是一个学生最好的状态,在虞浮凉的心中,甚至可以当作典型。
但同时,陈夏又依赖人,就比如此时,她紧张又试探的看过来,她的那一句急促的‘你不是不走了吗’落下之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虞浮凉朝她伸出手,陈夏将小手放进他的掌心里,手腕处一条骨链细长精致,这是她去年生日的时候虞浮凉送她的。
“我说了什么就会做到。”
这种安慰慢慢安抚好了因为男人的一句话而顿时变化的情绪,陈夏又求证,“你说的,六月过后就没有什么事了,不会离开这里的……不过你要是真的必须得离开,我肯定也不会拦着你的……”
“坐到这边来。”
陈夏起身,绕过桌子,挨着虞浮凉坐。
虞浮凉拇指在陈夏指面滑动了几下,近距离打量她的失落,眼睛都萎靡不振的,“那么懂事,我要是真回去,你心里是不是就得骂我不守信用了,然后一个人偷偷伤心。”
“才不会。”
虞浮凉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珍重的落下一吻,在陈夏望过来时,他说,“不会走了,下半年真没什么事,方才是叔嘴瓢了,说错话了,惹我们小夏不开心了,叔给你道歉好不好。”
陈夏忍不住的轻轻的‘嗯’了一声,轻快,高兴,又偷偷看他,虞浮凉说,“那赶快一尝。”
浅紫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装着,虞浮凉给她倒了一些,怕她喝不习惯,让她先慢慢的尝一口,液体刚入口腔时,陈夏就感觉到有些淡淡的苦味,而过了一会,淡淡的口味像是又发散出丝丝的甜。
“喜欢?”
“嗯嗯。”
虞浮凉:“若是碰巧谁过来这边了,就让他带再给你带回来一点。”
陈夏又喝了一小口,“好。”
虞浮凉看着她水亮的唇瓣,喉结细细滑动了一下,俯下身,“我尝尝好吗?”
陈夏被吻住,脑子忽然有些缺氧,也不知道是酒精发酵的作用,还是因为是虞浮凉的作用,她甚至尝到了一些白酒的后劲,更加的晕圈了。
虞浮凉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就笑了出来,“酒量怎么那么差?嗯?”
轻轻的一声询问像是羽毛尾扫过心脏壁,让人忍不住跟随他的语调而微微晃动,太痒了,陈夏不愿意承认的摇头,“我没有醉。”
“是吗?”
虞浮凉只是顺从她的话说,至于相信还是没有相信就另说了。
“不过喝醉了也没事,你喝的这点量太少,不至于对身体产生什么伤害。”
过了会,陈夏真是觉得有些头晕了。
“我想睡觉了。”
虞浮凉刚要说话。
“可是我还没有洗澡。”
多委屈啊。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虞浮凉把酒瓶和杯子收起来,然后抱着陈夏去了浴室,一天了,这丫头身上的痕迹还没有消退,脖子上也是,虞浮凉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就乖乖的靠在浴缸边,洗好后,虞浮凉拿着浴巾将人包好塞进被窝里,虞浮凉转身要走。
忽然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衣角。
回头,陈夏抱着枕头趴着,被子已经被她退掉一些,盖到一半,大半的腰背都露了出来,裁剪的合适的仿佛如量身定做的礼服,完美的将精致的蝴蝶骨展现。
曲线柔美,前凸后翘。
虞浮凉侧面看过去,正要能将她趴着时曲线的凸起部分收纳入眼底,他忽然垂下眼皮,看着某处,竟然有一种他这个年纪再也没有的冲动。
不过,到底考虑到她承受的问题,虞浮凉忍下了心思冲动,重新坐过去,给她把被子盖好,将她下意识伸出来的手放进被褥下,“我还没有沐浴,洗好便过来。”
这次虞浮凉起身时,陈夏没有再拉住他衣角了。
……
比起工作日的时候要早起赶时间上课,周末便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在早晨赖在床上。
已经进入夏季了,室外的温度肯定不会太低,但是这时候清晨躺在床上肯定不会因为外面太冷,而是一个感觉,舒服。
刚睡了长长的一觉,全身的疲惫感解除,骨头都是极度舒服的酥麻的感觉,手握起来会没力气,人是慵懒的,总想这么躺着。
陈夏醒了不想起来还不算,她也拉着虞浮凉不让他起。
她光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在被窝里动来动去,虞浮凉被她折腾的感觉来了,最后只能沉沉发声警告,“欠收拾了?”
陈夏便不动了,然后开始用言语缠人,“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呀?我是醉了吗,我为什么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啊?”
“以后身边没熟人不能乱喝酒。”虞浮凉甚至有些笑她的意思,“才沾那么两口就开始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陈夏甚至都有些不相信,“真那么差吗?”
虞浮凉看着小姑娘的惊讶,“一点没骗你。”
“哎。”陈夏忽然有些忧愁,“那我以后工作了怎么办?”
虞浮凉也不搭话,任由她自己烦恼,但是他不主动回答,这可让小姑娘不满了,她自己来问,反正她酒量差虞浮凉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的酒量提高啊?”
“喝不了就不喝,即便以后你工作了,也不会有人逼你喝酒。”虞浮凉声音柔和,又带有清晨的轻哑,“不必过多担忧。”
“可是就像你说的,待客的时候,如果客人需要,陪喝一点是基本的礼貌啊,这就不是被逼的了。”
虞浮凉跟着点头,“确实是像你说的这么个情况,但既然是客人,不存在逼迫的情况下,那就是量力而行了,我可以喝,我便可以陪着他们喝一点,不可以喝,以茶代酒,或者身边喊两个人陪着都是可以的,坦诚相待,对方总也不会心狭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