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说什么?”
想这个词有左右人的意思,也是有亲近的意思,因为是亲近的人,才能毫无顾忌的想让另外一个人随便做什么。
陈夏想了一会,“起码说一些形容词啊,比如甜啊,很甜啊,什么的,而不是干巴巴的就是一个嗯,那很冷淡的好不好。”
虞浮凉偏头看着她,过了一会说,“这也是你们小女孩的说话方式吗?”
陈夏回视。
虞浮凉轻轻笑了笑,“如果是,以后不要这么和旁人这么说话,如果不是,那么,小夏,我很高兴。”
……
晚上,寒风呼啸。
陈海把外面的东西都收拾好,才裹着衣服进了屋,许氏给他倒了点热水,让他洗洗手。
“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温度就降的那么厉害,幸亏今天一天我让人把几房被子全都缝了出来。”
陈海的手被热水泡了一会才有知觉,“给他们盖上了吗?”
“都盖上了,暖和着呢。”
陈海点点头。
许氏铺着床,“今天夏夏和我说,李家那儿子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来找夏夏,看那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老陈,你等明天去李家走一趟,最好和他们家说清楚。”
陈海皱眉,“怎么夏夏之前都没有说过?”
“这不是次数多了。”许氏在床边坐下,“婚事本就是李家那边先退的,咱们家没有对不起李家,之前闹一番都伤了感情,我算是看明白了李家那些人了,兰兰就是嫁的太匆忙,再不能让夏夏走这样的路,实在不行,咱们找个没爹娘的当上门女婿也行。”
陈海不太赞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真这样想过。”许氏说,“一家子血脉亲情,他们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比谁都舍不得他们,早些年有算命的大师说夏夏有个好命格,那李家便上赶着过来结亲,我那时以为李家是真心,便应允了,但后来李家那儿子退了咱们家夏夏,让她受尽了嘲笑,与其这样把夏夏嫁出去,还不如留在咱们身边呢。”
“你这样想,夏夏那边怎么想?”陈海说,“李家那边我明天去说,总归现在夏夏要上学,高中结束了,还有大学,这没有六七年下不来,短时间她的婚事不用考虑,以后就是她自己做主了,睡吧。”
……
陈夏按照寒云教的,在睡前锻炼了一会,明明身体肌肉已经很累了,但是精神还是异常活跃,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时刻勾动着她的心脏。
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夏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外面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青园的人都出来了,有的在铲雪,有的在挑水。
陈夏出了门,看到房檐上冰琉璃冻的老长,她伸出手摸了摸,冻的不行,又赶紧缩回去。
虞浮凉在院里和人说话,应该是供媒的人,看到她后,招她过去,虞浮凉把一个装了热水的袋子给她,并说,“雪太深了,车没法走,等会吃了饭让寒云送你去学校。”
交代完陈夏,虞浮凉便带着那供媒的人往里走,“老林应该也和你说了,打的通热的道要围成一周,保证每个房间都……”
陈夏低头,好奇不已,这就和现代的暖手宝似的,但是那能充电,而这个只能算是一次性的,也就是热水凉了之后只能重新装热水,不过这个好暖和。
早上的饭也吃的热乎乎的。
寒云拿了伞,在门口等她。
陈夏抓上书包,跑过去,怀里还揣着个热源,寒云说,“一下子就下那么大的雪,天立刻就冷了,怕是到年尾都没有好天气了。”
“都快十一月了。”陈夏好奇,“云姨,先生他过年的时候不回去吗?”
寒云说,“不回了,说要在这里过年。”
路上难走,今早陈夏从青园出发去学校,比往常的时候还早了点呢,但到学校几乎就踩着上课的点了。
寒云将陈夏送到了学校,看到了校园里和陈夏打招呼的那几个男同学,觉得有点熟悉,但是一闪而过,寒云也没有看太仔细。
回青园的路上,便一直想着,在门口正好碰到老林,老林见她心思都跑了,“怎么了?”
“我在夏夏学校里见了三个男孩子,那三个男孩子我总觉得熟悉,在哪见过似的?”
老林说,“这边没你熟悉的人啊,要是认识也该是京中那边。”
老林这一说,倒是让寒云想起来了,“我知道是谁了,好像是于家宋家那几个孩子,去年过年时,那几家的妇人过来虞家给老太太拜年,家里小辈也都一起来了,那几个孩子我在老太太身边见过一面。”
“这怎么会?”老林也惊讶,“于家那孩子从小病弱,听说便是学也没上,只顾着养身体了,怎么会来这,你会不会看错了?”
“应该不会。”
寒云说,“我能认错一个,但是他们三个经常在一块,我总不至于三个都认错。”
“可是他们三个来这做什么?”老林满是不解,“你说他们和小夏在一个学校?”
“嗯,应该认识。”
老林心里记下了这事,等供媒的人走了之后,他才把这件事和虞浮凉说了一下。
“他们和小夏在一个班。”
老林道,“先生知道这事?”
“偶然一次知道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虞浮凉说,“这里适合养病,他们能找到这个地方也不足为奇——制手炉的人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