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东西没有拿到,自己就要灰溜溜回去吗?且不说其他人会怎么嘲笑他,他要是空着手回去,老大之后肯定也会看不起他,说不定还会将他该拥有的东西给别人。
不行!
重这一声最讨厌的就是嘲笑,他从小到大已经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身份和地位,他一定不能放弃。
重深吸了一口气,又往口袋里面摸了摸,在工作服的内兜里摸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将外面那层黑布掀开,露出了玻璃瓶子,以及瓶子里那只小小的母虫。
他今天白天特意去探访了沈奚礼的家,翻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下个要的东西,难不成他也随身携带着?
也对,那个东西虽然比不上他的母虫重要,但依旧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像沈奚礼那样唯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会随意放在家里。
重将玻璃瓶的塞子拔开,用刀片划开他的手指,温热的,源源不断的血从伤口处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重手指抵住玻璃瓶口,任由鲜血顺着玻璃瓶往下滴落,很快,母虫原本是安静的,闻到血腥味之后变得躁动起来,一直在玻璃瓶底爬来爬去,但在它爬过的地方血迹都一干二净。
被它‘吃’得很干净。
小伤口很快就会凝结成疤,阻止出血。没有满足的母虫最前面的两条腿飞快的晃动这,似乎在讨要自己的事物,它没有吃饱。
重微笑着将盖子盖好,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瓶身,割伤的手指隔着玻璃外壁逗弄着母虫,母虫煎熬地用腿划着玻璃内壁,似乎想要爬出去,可玻璃内壁没有支撑它身体的地方,它刚全部的足贴上玻璃内壁,就因为太过于光滑而才行倒在玻璃瓶底,所有的足都在快速蠕动着想要翻身。
这一幕终于将重逗笑了,他稍稍用力晃了下,帮助母虫将身体翻了过来,他举到自己的面前,笑道:“不用着急,在等几天,等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让你吃个大饱。”
卧室里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客卧外的巨型器皿里的虫,也像是收到什么刺激一样,在漆黑的器皿里疯狂的爬动。
沈书愚家的小区外。
沈书愚道:“行了,你们俩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快回去吧。”
沈奚礼微笑道:“不急,我看着你进去。”
沈书愚看了沈奚礼一眼,不懂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他又看向了温嘉翡,很显然,这个人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沈书愚欲言又止,觉得他们俩没救了,干脆也不多说了,转过身就准备往小区里走去,只不过刚走两步,就听见背后有响动声,他一扭头,看见沈奚礼真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
“沈奚礼!”沈书愚又赶忙走道他身边。
温嘉翡也蹲了下来,他皱眉道:“他怎么了?”
沈奚礼很快额头就起了大滴大滴的汗,牙齿死死咬着下唇抑制着自己不要发出痛苦的声音来。
沈书愚看向温嘉翡:“来不及解释了,快,我们俩把他抚进我家去。”
沈书愚家现在是最近并且最安全的地方了。
温嘉翡道:“我背他上去。”
沈奚礼这副样子,看着也不是很扶着就能走。
沈奚礼正要拒绝,沈书愚道:“行。”
他扶着沈奚礼趴在温嘉翡的背上,沈书愚伸手抚住了他的背,两个人齐心协力,以最快的速度将沈奚礼弄进了他的屋。
沈书愚也不敢停,马上跑去冰箱里面拿出了一支营养液,掰开盖子抵着他的唇边,让他喝了下去。
沈奚礼额头和手臂的青筋全部暴起,喂下一支营养液也不见好。
怎么回事?
沈书愚道:“把他上衣脱了。”
温嘉翡虽然不明白沈书愚要干什么,但沈书愚话刚落,他就利索的去解开了沈奚礼的上衣外套,以及里面的衬衣,等只剩最后一件白色无袖背心时,他迟疑了一瞬,与沈书愚对视了一眼。
沈书愚嗯了声,正要伸手自己将衣服的下摆捞上去,就听见撕拉一声,温嘉翡面无表情将沈奚礼的打底撕成两半了。
沈奚礼:……?
沈奚礼刚缓过神来就听见撕拉一声,自己的上半身比前天暴露的还要多,直接摆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他双眼还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沈书愚安慰道:“没事,我家暖气很足的,放心。”
……问题是这个吗?
但他也只缓好了一点点,心脏还在发着痛,要是说之前的子虫只是在他皮囊之下缓慢蠕动,那么今晚的子虫就像是在啃噬他的心脏,就连营养液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衣服被撕碎了,他胸膛处的情况自然全都暴露在了二人面前。
温嘉翡看见他心脏处爬行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虫。”沈书愚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被别人养蛊了。”
温嘉翡明白了,他道:“所以你们进去去,就是为了这只虫?”
沈书愚看了一眼沈奚礼,没着急回答温嘉翡的问题,而是和沈奚礼说道:“温嘉翡已经看见了,没必要在瞒着他了。”
沈奚礼深吸了一口气:“嗯。”
他躺在沙发上,缓慢的吸着气,平息着子虫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