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愚从冰箱里面取了一支营养液,拿上过后就快速的跑回了主卧,沈奚礼的状态好了一些了,他已经爬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床边,衣服也顺好了,但整个人还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沈书愚快步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将营养液递到他唇边:“喝掉。”
沈奚礼看了他一眼,还是张嘴,将营养液喝了下午。
奇迹般的,心口处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喝完了营养液,沈书愚又抬起手顺了顺他的背,问道:“好点了吗?”
沈奚礼将额头抵着床边,没有回答沈书愚的问题,而是哑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姨叫我们吃蛋糕,看你一直没过去,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你这样了。”沈书愚干脆也坐在了地上:“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奚礼抬起头来看向沈书愚,他此时的脸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但没有刚开始看得那么痛苦了。
应该是好多了。
沈书愚也松了口气,他正要开口说话,下一秒却被沈奚礼拽住了领口,然后又被猛地拽了过去,他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直接撞上了沈奚礼的下巴。
他定了定神,正要开口,却没想到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眼。
沈书愚下意识就想往后扬,但沈奚礼将他死死禁锢着,令他不能动弹半分。
这家伙刚才还要死不活的,怎么劲还是这么大!?
沈书愚无奈了,他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沈奚礼领着他的领子,问道:“你干什么?”
沈奚礼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注意到沈书愚无奈的神情之后,他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奚礼的声音依旧发哑,仔细听还能听见语调里面细颤的感觉。
但沈书愚没有注意到,他道:“那你胸膛下面的又是什么?”
沈奚礼又将他拉扯着靠近了一些,眼神幽深,像是有什么东西藏不住要迸发出来了一样。
沈书愚不懂沈奚礼现在的这个眼神,他只好道:“我猜的。”
“猜的?”沈奚礼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沈书愚理直气壮道:“我猜到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吗?我哥的朋友越丞是个医学天才,我误打误撞猜到不是很正常?而且你刚刚一直捂着心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到底哪里不舒服吧。”
“真假。”沈奚礼评价道,但还是将自己的手松开了。
沈书愚不想说,他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肯定准备了更多的胡扯的理由来搪塞他。
沈书愚揉了揉自己心口被抓皱的衣领,他道:“所以你不愿意回家,是不是和你身体的那个蠕动的东西有关?”
沈奚礼心口处的虫已经安静了下来,他的脸色也逐渐好转,听见沈书愚的话,他没说什么,只是撑着身体从床边站起来:“我洗个澡就过去。”
行,不乐意说算了。
沈书愚也跟着站了起来,慢吞吞的往卧室外走,没注意到身后的沈奚礼望向他的目光。
沈书愚回到温嘉翡的家里,正好看见温嘉翡端出做的饭菜出来,沈书愚先是过去和温月打了个招呼,和她说沈奚礼马上过来,说完过后又钻进了厨房。
家里的暖气系统不错,温嘉翡已经将外套脱了,穿着白色的t恤。
他看了沈书愚一眼,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领口上,皱了。
温嘉翡收回目光,往汤里加了盐。
沈书愚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温嘉翡嗯了声,假装不经意问道:“你和沈奚礼打架了?”
“没有啊。”沈书愚不明白温嘉翡为什么这么问,他道:“他说他洗个澡,洗了就过来。”
温嘉翡没再多问了,沈书愚就站在边上一边看着他一边回想刚才沈奚礼的状态。
沈奚礼看上去痛苦,但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那个黑色的虫应该早就已经埋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虫呢?解决的办法又有什么呢?
沈书愚一想便入了神。
“沈书愚,沈书愚?”
沈书愚猛地抬起头,看见温嘉翡站在自己的面前,疑惑道:“怎么?”
温嘉翡道:“我要拿东西。”
沈书愚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背后的灶台上正放着洗好的翠绿的蔬菜。
他赶忙将蔬菜拿了起来:“给你。”
温嘉翡接过蔬菜,他没着急去做饭,而是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书愚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想等下次来,给阿姨买点什么。”
他来得时候是空手来的,本来在来得路上,他想买点水果什么的,但温嘉翡拒绝了,说只要他们两个去吃饭就好了,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温嘉翡又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最后道:“嗯。”
他不愿意说,那就不问了。
沈书愚吁了口气,他又主动凑过去,目光向上睨了一眼他的腺体:“对了温嘉翡,你腺体看过医生了吗?”
“没必要看。”温嘉翡回应道。
他的腺体残疾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成长,所以看或者不看,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且上回沈书愚……
沈书愚瘪了瘪嘴:“行吧。”
沈书愚打断了温嘉翡的思考,他回过神来,开了火,认真的做最后一道时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