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司听见这句哥之后,似乎短暂的清明了一瞬,他却没松开沈书愚的手腕,只是顺势一起放在了自己的一侧。
沈书愚没防备,被他拉了一下,直接往他身上磕了一下,他哎哎哎了几声:“哥!哥!醒醒!”
沈亦司不为所动,另一只手还直接放在了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像是……在哄他一样。
如果沈书愚是小孩,他倒是能理解,可现在他已经是成人了,这怎么都有点奇怪。
沈书愚还是挣扎着起来了,他道:“哥,你捏疼我手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沈亦司没睁开眼,但手却很诚实的松开了。
沈书愚赶忙直起身来,他常常的吁了口气,看着已经喝糊涂的沈亦司,又抿了抿唇,他嘀嘀咕咕问道:“你和越丞哥去哪儿完了?喝这么多?”
他从来没有见过沈亦司这样失态过,在他印象里,沈亦司面对他时永远都是温和宽厚的,就算是上一次喝多了,也很温柔。
沈书愚不太相信刚才越丞所说的话,他总觉得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可惜越丞不愿意说。
家佣端来了煮好的醒酒汤,等能入口的温度后,沈书愚才晃了晃沈亦司,又将他叫了起来。
沈亦司这回睁开眼,眼里没了那股凌厉,反而有些茫然。
沈书愚笑道:“哥,喝点醒酒汤吧。”
他将装着醒酒汤的碗递了过去,沈亦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醒酒汤一眼,接过碗一口气就喝完了。
沈书愚刚想问问要不要再喝点,就听见沈亦司哑着声道:“小鱼。”
“嗯?”沈书愚扭过头看向他,下一秒,自己就落入了酒气与松木混合在一起的怀抱里。
沈亦司将他抱的紧紧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小鱼,小鱼。
沈书愚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回抱住了他。
沈亦司抱的很紧,就像是害怕沈书愚离开一样,沈书愚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问道:“怎么了哥?”
他听见沈亦司在他的耳边重重叹息了一声,随后将他松开,沈亦司的脸因为醉酒而变得通红,他抬起手摸着沈书愚的脑袋:“快去休息吧。”
说完,他便又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指腹抵着太阳穴轻轻的打着圈,看起来像是清醒了一些。
沈书愚眨了眨眼,察觉到沈亦司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好,不过沈亦司既然都这样说了,再问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沈书愚道:“那哥你也早点睡,我就先上楼了。”
他起了身,趿拉着拖鞋往楼上走去,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之后,坐在沙发上的沈亦司才睁开了眼睛,他后脑勺抵着沙发边缘,狭长的眼往二楼楼梯口看去。
半晌,又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沈书愚回到房间里,他本能的觉得沈亦司今天有些反常,照例的喊了几声系统,系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钻进被窝里,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愣神,许久才翻了个身。
沈书愚心里隐隐有些发闷,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好像有什么大事正在酝酿着发生。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尽快联系上系统才行。
但到底怎么联系系统呢?
沈书愚有些烦躁的将脑袋埋进被窝里,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日,沈书愚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下楼时,沈亦司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他今天倒是没有穿西装,反而一身休闲服饰,鼻梁上夹着一副平光眼睛,就连平日里一直固定好的头发此时都乖顺的放了下来,身上那股凌厉的劲被消减了许多,看起来还年轻了几岁。
不过沈亦司本身也只比沈书愚大几岁而已,但常年在商界里面混,气质却早就养出来了。
沈亦司看着沈书愚下来了,放下咖啡杯,笑道:“早上好,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沈亦司现在倒是一点看不出来昨天晚上他喝醉的情形,沈书愚走了过去,家佣就立马给他摆上了早餐。
沈书愚道:“哥,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今天不是休息吗?”
“习惯了。”沈亦司又拿起了咖啡喝了口:“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他睨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往常这个时间,沈书愚估计都还在睡梦中。
沈书愚随意掰扯了一个理由:“下个月校庆,我有个参演的节目,今天约着第一次排练。”
沈亦司轻笑了声:“什么时候上台?哥哥到时候去给你捧场。”
沈书愚道:“下个月月底,我演大坏蛋。”
沈亦司听着忍不住笑,他问道:“行,大坏蛋。”
沈书愚拿起了盘子里的吐司,他道:“对了哥,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喝成那个样子。”
沈亦司问道:“吓到你了?”
“这有什么好吓到的。”沈书愚咬了一口吐司:“我可没那么脆弱。”
沈亦司道:“昨天和越丞回忆起年轻的时候,忍不住多喝了两杯,一时之间追忆往昔伤感罢了。”
沈书愚慢吞吞地咬了口吐司:“原来如此,不过哥,你和越丞哥才多大啊,现在就开始追忆往昔了,是不是太早了?现在就追忆了,那你们老了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