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修不知道镜云楼口中的“他们”是谁,但他实打实的被镜云楼流露出的这份情感所震惊。
对于如今的人类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去的地方,哪怕是横跨星域,也不过是一小段时间。
镜云楼一不是穷人,二不是被驱逐之人,若想回家,买票回去就是,可他流露出的这份渴望,却像是漂泊半生的游子,实在叫许文修看不懂。
许文修没有轻易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而是祝愿镜云楼可以早点回家。
镜云楼以笑回对,双方就这么略过了这个话题,道别分开。
第二天,早早来到研究部的许文修看到了镜云楼递交上来的请假条,理由是家中有事,他需要回去处理一二。
请假条是今天早上发过来的,人是昨天晚上坐飞船走的,完全没给许文修拒绝的机会。
交于镜云楼的工作都已经提前完成,新的工作也还没有交代下去,再加上镜云楼从年后过来上班一直连轴转到现在,许文修根本不可能不给他批请假条。
镜云楼这次回去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有事,而且还是让本体不得不参与人人心眼子多过八百个的宴会邀请。
一切都要从白离栀参加了一个国画比赛讲起。
白离栀本意并不想参与这种比赛,但无奈举办方是官方,在对方的热情邀请下,白离栀只得画了幅画交过去。
而这一交,白离栀的名次就排到了第三,比赛的评委都是知名的国画大师,对于白离栀这个后起之秀,说什么都想要好好看看。
为了自己这个身份的设定,也为了能够进一步扩大关系,面对举办方的热情邀请,白离栀同意了出席活动。
这事本来和镜云楼没有关系,但也不知道举办方是怎么想的,在邀请完白离栀后,又向镜云楼发出了邀请。
说是其中一位国画大师藏有一副古代墨宝,因年代久远,意义不明,想要镜云楼为他们解答一二。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镜云楼亲自到场,以镜云楼如今在古汉字研究部的身份,这等邀请无异于让他做猴给别人看。
镜云楼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可当他看到了到场名单上有本体的名字后,他还是答应了这一邀请。
于是乎,镜云楼连夜买票回到风神星,和白离栀一起坐上了前往宴会举办地的星球。
宴会分为前后两个厅,前厅是人来人往、推杯换盏的次厅,后厅是供给国画大师们交流学习的正厅。
镜云楼被留在了前厅,而白离栀也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后厅。
白离栀到场时,后厅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大部分都是熟人,所以气氛并不比前厅营造出来的热闹场景冷。
对于白离栀这个国画界的后起之秀,大多数人都是持欣赏的态度,并好奇能够把白离栀教导出这等水平的人是哪一个滴水不漏的行家。
白离栀交上来参赛的画作虽然还有些青涩,但能在他这个年龄达到这个水平的人却少之又少。
像这样的可造之材,没有人不想成为让对方再进一步的指导者,让这块美玉呈现出最完美的姿态。
所以面对白离栀的姗姗来迟,认定自己有实力做白离栀指导者的人并不感到不满,而那些输于白离栀的人也不会觉得白离栀是在耍大牌。
推开大门的那一瞬,白离栀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目光的汇集点,他们将白离栀打量了一番又一番,似在把她和玄蛇对上号。
这份让人如芒在背的打量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白离栀在沙发上落座,聚在一起的人开始向她的方向移动。
对于白离栀呈现出的这一份“傲慢”,在场的人都给予了十分大方的宽容。
任凭谁在这个年纪能够取得这个成绩,都是一件能够支撑他表现出这份“傲慢”的深厚底气,没有人会觉得这过分无礼,因为这是天才该有的待遇。
泰含筠是第一个来到白离栀面前的人,面对眼前这个比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年轻时候都要耀眼的天才,泰含筠是异常欣赏和高兴的。
能有像白离栀这样的天才出现,也就意味着国画并没有被抛弃,仍然有非常多的人对此保持热枕和喜爱。
“你是叫白离栀对吧,我是泰含筠,你有兴趣和我做朋友吗?”泰含筠说话的腔调并没有长者的那份高高在上,而是和同辈人说话般,很是放松随意。
泰含筠,白离栀听说过这个名字,以一幅千里江山图闯出了名声,名下弟子众多,性格随和,与国画界里的盛霈是两个极端。
白离栀看向泰含筠,泰含筠也任由白离栀对他进行打量,脸上笑眯眯的,日常随和,活像是行走的弥勒佛。
“可以啊。”暂时看不出泰含筠说这话的目的,但白离栀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她道:“不过我的脾气很古怪,你能接受得了吗?”
没有泰含筠想象中的被大前辈提出交友邀请的受宠若惊、恭维谦卑,白离栀的反应实在让泰含筠有些惊讶。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份泰然处之,让泰含筠看向白离栀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果然,他看人的目光并不会错,白离栀确实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伏低做小、恭维谦卑的小辈不一样。
泰含筠笑着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接不接受得了,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忘年交呢。”
白离栀挑眉,对于泰含筠这句话传递出的意思不置于否。
见白离栀不反对,知道这事是成了的泰含筠借着白离栀参赛的那副画作为切入点,和白离栀聊了起来。
而让泰含筠再度震惊的是,白离栀的知识储备并不比他差,某些见解甚至比他还要有独到之处。
各位宝子,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