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莹莹对孟姨娘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孟姨娘顿时就懂了,大小姐这是要罩着她,她若是还看不明白,就活该被夫人给弄死。
她立马爬过去,跪在曹莹莹面前:“谢谢大小姐还妾身一个清白,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妾身永生难忘……”
齐氏气的一拍桌子:“真是反了,曹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当家做主了!”
“呜哇哇,大姐最坏!”
曹家小儿突然哭闹起来,一脚踢在了曹莹莹的腿上。
赵二狗面色一沉,抬手就拎住了曹家小儿的后领子。
“放开我!放开我!”曹家小儿大吼着,“我才不要什么弟弟!曹家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许跟我抢!来人,把孟姨娘拖下去,把她肚子里的野种打死……”
曹德福脸色巨变。
他儿子才七岁,怎么会这么恶毒!
就算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曹家种,就这么活生生打死也太残忍了!
他盯着齐氏,咬牙道:“你就是这么教我儿子的是吧,怎会有你这种毒妇!”他扬起手,狠狠一耳光扇过去。
“不许打我娘!”
曹家小儿嗷的一声扑过去,咬在了曹德福的手背上。
幸好赵二狗站在边上,及时阻止了,不然曹德福的手背都会被咬出血。
“来人!”曹德福大喝,“把夫人和小少爷带下去,分开关起来,晚上我再来处置!”
孙管事点头:“是,老爷!”
他招了招手,四个大力婆子过来按住齐氏,四个小厮过来抬起曹家小儿。
曹家小儿一直在哭闹。
齐氏倒是安静一些,只是那眸子里全是怨毒。
这母子二人被带走,孟姨娘也被丫环扶着下去休息了,花厅里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又让穗孺人看笑话了。”曹德福叹了一口气,“我们曹家这后院里,就没个宁静的时候。”
程弯弯开口道:“曹小少爷确实有些不服管教,曹老大可能得多花点心思了。”
曹德福一听,立马不耻下问:“我曹家世代纯善,小儿变成这样,应该是受齐氏那毒妇的影响,但齐氏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总不能……”
“亲生母亲无德,就该考虑换个人来教养。”程弯弯淡声道,“孩子还小,还能扳正,等以后长大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曹德福点头:“穗孺人说的是,我尽量快点选个人专门来照顾孩子,不许齐氏再插手……至于齐氏,就让她在祠堂里日日吃斋念佛吧!”
程弯弯并不认为齐氏能安分下来,不过曹德福能下这样的决心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一个外人,点到即可。
从曹家离开之时,她拉着曹莹莹单独叮嘱:“你后娘接下来的心思应该会放在孟姨娘身上,你若是要和后娘对抗到底,就要尽可能的保护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曹莹莹点头:“我知道的。”
若是孟姨娘生了儿子,好好教养,那以后,曹家的家业未必是小弟继承。
他们商户讲究嫡庶有别,但其实又没那么讲究,最后继承家业的人,必须得聪明。
她爹不聪明,为何能继承曹家呢,是因为,她阿爷阿奶只有老爹一个儿子……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赵二狗轻咳了一声说道,“若是需要帮助,可以让人给大河村送信,我随时都能来一趟。”
曹莹莹的俏脸蓦的一红,小声应下了,害羞的躲在了曹德福身后。
曹德福让人将回礼都搬上马车,这下聘的回礼都很讲究,曹德福请了专人来置办这些,任谁也挑不出半分错处。
马车徐徐动起来,赵二狗拉着缰绳,恋恋不舍看着曹莹莹的方向……
“还看呢!”赵媒婆打趣道,“再等四五个月就成亲了,多的是你看的时候!”
赵二狗心里甜蜜又苦涩,四五个月,小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马车行驶到城中,程弯弯掀开车帘,依然看到是许多面黄肌瘦的流民,在街头流浪行乞。
她还看到衙差们提着木桶,在城角巷子各处洒白色的石灰……应该是刚刚有流民死在了街头,所以才会洒熟石灰消毒,防止瘟疫……她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
她开口道:“赵媒婆可知道城中哪里有卖石灰的?”赵媒婆是保媒拉纤的,附近各地都很熟,她说了个地儿,让赵二狗将马车赶过去。
卖石灰的地方在城外,一处屋子前正在燔烧石灰岩和木材,煅烧个几天就成了石灰。
这玩意儿并不贵,三十文钱能买一大桶,自己没带木桶过来就要加二十文。
她买了四大桶,主要是担心流民会流窜到大河村,要是死了人,这石灰能派上大用处。
总之,有备无患。
马车离开河口县,平稳的回到了大河村。
这时候是下午,院子里很热闹,孔绣娘正在授课,主要学生是赵夏花、王大麦和孙水芹三人,边上还有二十多个小姑娘围观,人虽多,但孔绣娘讲课时,院子里的众人都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并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