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状况不对,汪盼立马道:“是不是有人趁我们昏迷的这段时间,对你做了说了什么?”
沈渊站起身,拍拍身上泥土,嘴角一扬,对汪盼笑道:“没有。你不是老用缚灵绳绑我嘛,我也想让你感受感受被绑的滋味。”
一听沈渊没事,汪盼松口气,没再出声。
赤子厄明显感受到缚灵绳松了一些,“没出息!这就甘愿被绑啦?”他对沈渊说:“小子,他愿意被绑是他的事,你先把我松开。”
沈渊“哦”了一声,伸手帮他们松绑。哪儿承想,他的手刚搭上缚灵绳,就被绳子咬住,反绑住了。他懵道:“它还认人呢……”
松开捆绑,赤子厄站起身来,他拍拍沈渊肩膀,笑道:“说不定是因为你比我俩加起来都邪门点儿。”
“也请老师沉稳些……”汪盼一面帮沈渊解绑,一面出声提醒赤子厄。
被说了,赤子厄清咳两声,理了理衣服,立刻端起正经人架子,一脸严肃道:“拿来。”他朝沈渊伸出手索要东西。
沈渊疑道:“什么给你?”
“蓝田玉啊!”赤子厄瞪眼道:“不过才过去两、三个时辰,你就忘了?!”
“火气别这么大……才过去这么一会儿呀……”沈渊“咦”了一声,问他们道:“你们有看见关于方汵的回忆吗?”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他竟转移话题,不过两人都没多想。
汪盼默默点头。
赤子厄则有点扭捏地说:“我……我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
不奇怪,那段记忆里确实有赤子厄小小露面。
汪盼和沈渊均是表现平常,而另有让汪盼疑惑的地方。他问:“老师的早就知道,是指从四十年前就知晓,还是指现在才知晓?”
赤子厄紧紧抿唇,扭头看向汪盼,点头赞许他聪明,抓住重点。其动作也饱含自己的难堪。
半晌,见赤子厄不说话,沈渊替他说道:“肯定是都知道啦。”稍作停顿,他反应过来,又道:“难怪你方才劝我们不要卷入这场因果之中,原来你对这场瘟疫不但视而不见,还助纣为虐!”
“老师为什么这么做?”汪盼不解。
赤子厄放眼看去庙外,意味深长地说:“我早就有意识无意识地卷入这场因果中……既然你们知道了四十年前那场瘟疫的来龙去脉,就应该还记得,我曾经答应方汵说:以后她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我的神像前扣三下,我便会出现帮助她。”
视线移开,他依次看了眼汪盼和沈渊的脸,继续道:“而方汵直到死也没唤我出来,所以那个承诺便移至今时了。”
“可是方汵早在四十年前就死了,你怎么帮她?难道追去鬼域,专门找到她的魂灵,问其心愿?”沈渊插话道。
赤子厄不恼,顺下去答道:“不是我找她的魂灵,是她找我。”
沈渊“咦?”了一声,道:“方汵已死,肯定早就入了鬼域,而鬼域不得让魂灵随意外出,干预人间。他们想重回人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转生……方汵转生了!……所有魂魄转生前都要喝忘川,忘却前尘,她转生怎么还能记得前世?”
“方汵确实是转生了。”赤子厄颔首,认同了沈渊的观点,但随即话锋一转,“鬼域以前是座繁华城都,经一次地坼天崩后与人间脱离,后渐渐成魂灵暂居之地。羽渊便是那次地坼天崩后形成的巨大的地面裂缝。鬼域地界灵秀之气绝不比九离恒耀差,甚至更甚,不然聚集这么多只魂灵,早就黑煞之气冲天了。但自羽渊那次异像之后,鬼域便滞胀了很多黑煞之气,久驱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