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怀摇头,眼泪涮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余隐:“……”
怎么这是?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师叔,我娘,我娘她去了。”
余隐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当时她和余二老太太他们一道回陌南的时候。”
一路上顺顺利利的,虽然王幼娘有些水土不服,但是精神也极好,还跟余三太太说,回去后,要给老大看孩子,让自家孩子将来也像叔叔一样,中个进士,入朝为官。
这样他们家也算是熬出来了,她还要待谢晋怀将来给她请封诰命云云。
岂知,回去没几天,她去河边洗衣服,就掉进水里了。
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她求谢晋安不要告诉谢晋怀。
父母去逝,孩子得守孝三年,除非你特别能耐,皇帝特招你回去。
可谢晋怀什么样儿?
才入翰林院,又刚被派去北地,是以,谢家那边就没人给谢晋怀来信。
还是他到了这边之后,给家里寄银子,写信问王幼娘的情况,谢晋安才把这事给说了。
如今算了,考期已过了。
谢晋安让他安心做官,这样他娘才能安心。
谢晋怀与那李老板送来的女子,也就是那个时候。
原本余隐瞧不上他,他心里是不痛快,但是他也明白,余隐目前的身份,三品大元,又是皇上极其器重的臣子,皇子们敬佩的老师。
人家看不上他,实在是正常现象。
岂知,那时候得到母亲去逝的消息,双重打击下,他便喝多了……
余隐越听越觉得这事怪怪的。
他睡了那女子。
得了个软玉温香的美人儿,结果,却把这错处推到余妙和王幼娘身上。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能把这种做了错事,受了贿赂,说得如此清丽脱俗。
余隐望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谢晋怀,恍然间有点悟了。
他骨子里像极了他的母亲王幼娘。
饶是他不想承认,但是两人却像是复制粘贴。
温驯平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甘、卑微,却又没有任何担当的心。
这样的人,别说余妙,怕是那位为了亲人,卖身为奴的女子他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