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十分高兴。
苏云若目光在秦霈佑此时满都是笑意的俊秀脸庞上扫过,微微垂了垂眼眸,「多谢太子殿下,费心记着我的事。」
「自然是要记着的,不过并不费心。」秦霈佑笑道。
这种看到了有趣好看的东西便迫不及待拿过来分享,得了好吃的便想让对方尝一尝的心情,无需刻意去想,皆是下意识的举动,自然也就谈不上费心了。
秦霈佑又道,「先前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必有这般生疏的称呼,也不必有这样生分的客套话。」
苏云若怔了怔,抿唇不再说话。
「我在家排行第三,若是搁在寻常家中,需得被称呼一声秦三爷,你若是不嫌弃,便可这般叫我。」
秦霈佑见苏云若仍旧不说话,将手中的灯笼绑好后,坐在了苏云若的床边,接过了香巧手中的粥碗,拿勺子舀了一口粥来,递到了苏云若的口边。
迟疑了片刻后,苏云若这才张口吞下。
秦霈佑的脸上笑意正浓,「先前母后卧病在床时,父皇也曾如此。」
「皇上皇后伉俪情深,舒适令人羡慕。」苏云若说了一句。
「外人皆是这般说,我自小也是耳濡目染,觉得夫妻之间理应如此,只是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觉得父皇做的还不足够。」秦霈佑说话间,接着给苏云若喂粥。
「怎么说?」苏云若攥了攥手指。
「既是只钟爱一人,这眼中便不再该有旁人才对。」
秦霈佑的这句话让苏云若再次怔了怔,喉咙更是有些发紧,「大约许多时候也是不得已吧。」
第604章 压岁钱
皇家薄情,鲜有情爱。
即便有,也珍惜的如同那落日时极佳的晚霞,可遇而不可求。
哪怕是秦霈佑口中做的不够的父皇对他母后的宠爱,也足以成为千古佳话,令人赞赏。
苏云若明白,也知道人生之中会有着万般的不得已。
与其到时候因为对方的万不得已而暗自神伤,倒不如只这样远远的看着,彼此活在最美好的回忆之中。
飞蛾扑火,下场大都惨烈……
「那你要看看吗?」秦霈佑打断了苏云若的联想。
「看什么?」苏云若诧异。
「看看是不是当真可以说到做到。」秦霈佑道。
苏云若猛地抬头,看到秦霈佑的满脸笑意盎然后,又将头低了下来,许久后才低声道,「人的一生很长……」
未知的事情太多了。
人的心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变化。
年少时的相知相许,永远都是热烈而汹涌,海誓山盟,浓情蜜意,但被诸多琐事消磨之后,还能剩下多少的真心,苏云若不知道。
甚至不敢去想所谓的以后。
「所以需要用一辈子来证明。」
说话间,秦霈佑已是握住了苏云若的手。
秦霈佑的手在男子之中属于纤细修长的,但手掌心却有一定的肉感,发着丝丝的温热感,让人觉得莫名心安。
苏云若看着目光坚毅的秦霈佑,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秦霈佑将她的手放回被中,更是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虽说今晚是除夕,应该守岁讨个好彩头,可你现在伤势还没好全,应该早些歇息,我明日晨起再来看你。」
「嗯。」苏云若点了点头。
秦霈佑再次给苏云若掖了掖被角,顺势将一样东西压到了苏云若的床头。
苏云若对他这样的小动作并未立刻察觉,直到夜深时要躺下睡觉,香巧帮着整理枕头被褥时,这才发觉了这个红色巾子。
「这是什么?」香巧递给了苏云若,「小姐何时有这样一个红色巾子?」
苏云若这才想起方才秦霈佑走时有触碰过她的枕头,道,「应该是太子殿下方才留下来的。」
说话间,苏云若已是将红色巾子打开,里面的对象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一个寻常可见的同心结,上面还坠上了几枚新铸的铜钱,看着颇为喜庆,但这枚同心结却显得并不太平整,说明打结之人手艺并不精巧。
很显然,这同心结是秦霈佑亲手打的。
至于上面坠着的铜钱……
是给她的压岁钱吗?
真当她是小孩子了,竟然还给她发压岁钱。
苏云若忍俊不禁,笑得眉眼弯弯,更是将那同心结在手中摩挲了许久,这才握着入睡。
香巧见状,也是满脸笑意地放下了手中的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