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心想,我在宫里被那些娘娘压制,那是绝对的权利导致的。
没理由自己身靠着几个权高位重的娘娘,还要受家里人的气。
逆子就逆子吧,这些虚名她可不需要,她都是一个阉人了,还在意那些东西做什么。
韶夫人好似也发现,这个孩子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可让她就这样狼狈离开,她又如何愿意?
她再看了看这装修的格外雅致的宅子。
“在宫里的事情我便不再插手,你自己心中有数,记得拉拔自己的父兄就好,你要知道女人这辈子不是靠孩子,就是靠家中的父兄,只有他们辉煌腾达了,才有你的好日子过。”
“不过你居然置办了这样一处宅子,怎么好自己一个人住?你可知你父兄每日上职很早便起了,就是因为家中的宅子离皇宫太远。”
韶音就知道这家人吸血成性。
她不在意笑笑,眼角眉梢浸出来的笑意,看似轻柔,却好似又含带着刚硬:“母亲是说要带着家里人搬到这宅子来吗?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宅子,待我明日入宫,当值时问一问皇后娘娘,是否愿意,否则若是扰了娘娘的兴致,杀了我们全家,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一句杀了我们全家,就打消了韶夫人的贪念。
韶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却格外不善,好似淬了毒一般。
这个家也是回不去了。
纵然从宫里离开,也不能回原本的韶家,否则她更不会有好日子过。
韶音软硬不吃,韶夫人拿她没有办法,最后愤怒离开。
原本准备回家好生歇息的韶音,也因此坏了兴致。
但她也未想到,第二日去珍妃宫里报道时,珍妃却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杨钰珍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说着簪子的事情:“皇后娘娘可有生气,你说我要不要买一些簪子还给皇后娘娘,让她不要责罚你。”
韶音就知道珍妃不是什么好人,她若是真这么做了,好不容易消了气的皇后,一定会再次生出怒气,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她这个奴才。
她立刻跪下对杨钰珍说:“望娘娘体恤奴才,若是娘娘这般做,皇后娘娘定会怪罪是奴才不懂事,在娘娘这边说了什么。”
殿中其他的奴才都屏住呼吸,窗门外传来风雪吹过的声音,正殿里燃着炉火倒是不冷,只是韶音跪在地上,刺骨的寒意还是从膝盖往上钻。
听着杨钰珍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好似在宣布自己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