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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美貌的人,竟带着些许委屈看着自己。
韶音心里萦绕着愧疚,腰也多弯了一分:“奴才没想过这镯子这般珍贵,否则如何也不会随时戴在手上,应当放在屋子里好好珍藏起来。”
她说完这话,不知那一句,又让梁芙君脸色好看了半分。
梁芙君剜了她一眼:“你若是早跟我说,你喜欢那些屋宅,四进五进的宅子,也不是不能买给你的。”
韶音松了口气:“娘娘如今对奴才,已经足够,奴才已经十分感念娘娘的好。”
梁芙君见她那般哄着自己,心里舒心,却又觉得不够。
她看韶音眉眼舒展,却不见多少笑意,心中愤恨。
她垂下眼眸,眼底的怨气和醋意慢慢消散,倒是显出了两三分偏执。
这扮作太监的小女娘,在自己宫里这么些日子,竟不是全然忠心自己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且邪恶的笑意。
她要让这小女娘知道,对自己不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皇后让她笑,那自己就让她哭,她倒是要看看,是笑让她记得更深,还是哭让她记得更深。
韶音间梁芙君不再纠缠,本以为自己应当会松一口气,却不想,贵妃娘娘好似无形中给了她某些压力,让她更是谨慎。
直到出宫,她与车夫一起坐在车板上,手里是贵妃给她的小暖炉,看着长长的马车队,这才发现恍然,原来同去行宫的娘娘竟然这么多。
马车车厢内,梁芙君甩开马车车帘,怒道:“我说皇后怎么那么轻易答应我去行宫,原来是这个打算!”
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后竟然会让那么多嫔妃一起。
这些妃嫔里,不少都是平日里最喜欢对她趋炎附势的,去行宫,定会全都涌上来奉承她!
皇后就是不想她与韶音独处!
真是恶毒,竟然用这般肮脏的手段,与自己争夺一个奴才!
梁芙君只以为韶音是她和皇后较量的工具,并未多想其他。
后宫的女人,有时候争宠的方向和方式,奇怪了些,也不算什么。
梁芙君看着韶音的方向,透着厚厚的车帘,看不见韶音的身影,她却知道她坐在那里。
一想到,韶音是皇后先要了去的,又因为皇后送了她一处宅子对皇后更是情深义重,她心里便冒出酸水。
那酸水好似有毒,烧得她心脏有些痛。
坐在她身边伺候她的春风,已经缩着脖子,甚至缓了呼吸,就怕自己被迁怒。
梁芙君看着韶音所坐的方向,突然道:“韶音,你进来。”
韶音是愿意坐在马车里的,马车里有个小暖炉,不像车板上,还得吹冷风。
可那有太监坐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