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道:“你不知道他多过分!他居然将光风霁月的状元郎写成了个糟老头子,娶了二十房小妾,生了三十几个孩子,简直就是色中饿鬼!跟上册绝不是一个人!”
“?”
“那个将军,也只娶了十房小妾!凭什么他比状元郎娶的少!”
“气死我了!”
她“噼里啪啦”抽打竹丛,浑身冒火,吓得明笙和小鲵见了她就绕着走。
顾剑要走,被陶姜一把抓住,继续发泄:“这也就算了,他疯了吧,五个男子,最后全都娶妻纳妾花天酒地,个个肥头大耳!这是报复谁!”
啊啊啊啊啊!
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她一脸痛苦,满心伤怀。
她的状元郎啊。
光风霁月的少年郎。
怎么就成这样了?
眼见走不掉,顾剑道:“话本而已,何必认真?”
陶姜狠狠瞪他一眼。
“我投入的感情是真的,我那么喜欢他!他伤心,我哭得眼睛都肿了,比他还难过。结果呢,黄粱人这狗逼把他写成了个什么?他对得起谁?”
她撸起袖子,“下次要是遇上了,我非把他揍成猪头不可!”
她还是觉得一身怒火无处发泄,噔噔噔跑到屋里,伸手夺过顾平章手中毛笔,“啪”拍了一张废纸,咬牙切齿画了个丑八怪。
顾平章拿笔的手顿着,平静地看她一眼。
陶姜哼了一声,将笔塞进他保持不变的手里。
然后拿着画好的人头噔噔噔跑出去,钉在桂花树上,拿起扫地笤帚,开始扇脸。
左一下,右一下。
一边扇一边撸袖子,小脸气得涨红,放狠话:“别让我碰见你,碰见你我非揍死你不可!你还我光风霁月少年郎!”
顾剑嘴角抽抽。
顾平章揉了揉眉头。
他起身,看了陶姜半天,抿唇:“顾剑。”
顾剑抱着竹中剑上前。
顾平章递过一卷纸条,表情淡漠。
顾剑拿过看了一眼,表情古怪。
他抱着竹棍出门。
路过陶姜,树上的纸已经被她扇烂了。她气喘吁吁坐下,端起茶壶一口气喝完,抹了嘴,长舒口气。
顾剑用怜爱的眼神看她一眼。
他一路飞檐走壁,翻墙进了一户人家后门。
院子里空空荡荡,曾经跟着孙柳卿的黑衣侍卫见到他,恭敬低头。
“人还在?”
“主子没吩咐,不敢让他走。”
顾剑深吸口气,推开门。
“小心——”
“当啷”!
一只铜镜丢过来,顾剑闪身躲过,砸在门上。
他绷着脸,抿唇,看向屋里的人。
“咦?咋是个小孩?”
青年懒洋洋地倚在书桌上,翘起二郎腿。
顾剑抽出长剑。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嘛!小小年纪,脾气这样暴躁,不好,不好。”
黄粱人一溜烟跑到金丝楠木桌后,钻进去,只露出个脑袋,两只眼睛滴溜溜转。
顾剑将纸条掷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脑门上。
“哎呦!缺了德的,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