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孙家蹦跶得厉害,”陈翠芳摇了?摇头,“真希望他们别出?什么幺蛾子咯。”
“还不出?呢,出?了?大事?咯!”
三人往外?一看,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婶子快步从院门处进来,一边走一边高声道,“你们是没看见,真是羞死个人了?!”
“婶子这边坐,”赵礼辉起身给她让位置,吴婶子和他娘还有杨六婶就?是八卦三角,三人坐在?一起也更好聊天,自己则是在?饭桌旁坐下。
“什么大事??”
杨六婶双眼锃亮地追问。
吴婶子拍着大腿道,“孙记文家的那个不是跑出?去追她小女儿了?吗?刚把人找到,结果那小丫头就?使劲儿往前跑,结果一路跑到巷子里那个没出?口的地方,一伙人就?瞧见一个男人把她家宝珠按在?墙上亲!听说两个人衣衫不整,真是羞死个人咯!”
赵礼辉:哇草,男女主的瓜又来了??
24
陈翠芳也不织毛线衣了, 杨六婶脸都激动红了,二人齐齐盯着吴婶子追问。
“多少人看见了?”
“那男的是谁?咱们认识吗?”
赵礼辉也停下动作看过去。
吴婶子是快步过来的?,所以还有些喘,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后才?回着, “我是没跟着去, 所以就没看见?, 但我婆婆看见?了啊!她?也是担心天黑了孩子跑出去遇见?事, 毕竟上次那桩案子才?过去多久?结果她?跟过去就看见?了这么一通热闹。”
“当场那个男的?就被孙记文家的?拉开了, 还狠狠打了对?方一个耳刮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陈翠芳急切。
“那个男的?不会?还手了吧?”
虽然看不上胡二娘,但杨六婶在这个问题上,还是站她?这个当娘位置的?, 瞧见?自己女儿和?人亲亲拉扯的?,打那个男的?都算轻的?了!
“都不是, ”吴婶子窃笑, 一脸神秘地摇头。
赵礼辉忍不住接话,“肯定?是孙宝珠护着那个男的?吧?”
吴婶子扭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看得陈翠芳和?杨六婶一愣一愣的?。
“可不就是!第二个耳刮子还没落下呢,孙宝珠就挡在了那个男的?面?前, 哎哟,听我婆婆说, 孙记文家的?脸当时就绿了, 然后那记耳光就落在了孙宝珠的?脸上, 接着那个男的?又护着孙宝珠了, 还说,我们在搞对?象, 是正?经交往的?关系。”
吴婶子一拍大腿,“当时人那么多, 这脸是丢尽了,可也没办法,总比没关系乱搞好吧?所以孙记文家的?就黑着脸把两个人领回家去了!至于那个男的?,我听人说,好像之前在巷子口?瞧见?过他和?孙宝珠见?面?,举止亲密,应该是孙宝珠的?对?象。”
“长得怎么样?”
杨六婶眨了眨眼。
“我没看见?啊!”
吴婶子又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脸上全是可惜,“我光顾着来跟你们说这个事了,也没来得及问我婆婆,那男的?怎么个年纪,长得怎么样,不过这件事就算是说破天去,就算他们是正?经对?象的?关系,那也不能这么干呢!要?是没人碰到他们,那、那他们是不是就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羞死了,羞死了!不行,我得出去打听打听,这真?是个大热闹啊!”
杨六婶坐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跑,吴婶子见?此问陈翠芳,“一起去?”
“走走走,”陈翠芳也好奇极了,把手里的?东西放进箩筐里,然后跟着吴婶子她?们出去了。
赵礼辉倒是没跟着去,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男女主就是男女主啊,什么事儿都闹得那么大,还这么丢人,啧啧啧。
他继续在那戳毛线。
戳了大概四十多分钟,赵大根回来了。
他吃了晚饭后,被一街坊拉去帮忙修整后院的?棚子去了,回来时还抱着一青瓜。
这青瓜颜色像嫩南瓜,但却?和?冬瓜一样是椭圆形的?,切开后,果瓤是淡青色,口?感清脆,味道清甜,属于初春最美味的?大果子了。
赵礼辉看文的?时候,就对?这玩意儿的?味道很好奇,见?赵大根抱着青瓜回来,他屁颠颠地凑过去摸了摸,“给这么大的?青瓜啊?”
“说是女婿送来的?,家里有好几?个,”赵大根笑着把青瓜放在桌上,“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孙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礼辉像是拍西瓜那样拍了拍桌上的?青瓜,没听见?清脆的?响声后,才?坐下回道,“娘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再说一遍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而且他也不想剥夺陈翠芳回来跟家人八卦的?快乐,别人的?八卦他是不怎么在意啦,可这是男女的?耶,他这个黑粉头子的?最爱“小点心”呢。
赵大根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闻言无奈笑了笑,“那我先去洗澡。”
“锅里温着水呢。”
赵礼辉点头,重新拿起签子和?毛线。
他们家有井,加上都是爱干净的?人,几?乎每天都会?洗澡。
陈翠芳笑眯眯地回来时,赵大根已经洗好澡和?衣服,在堂屋和?赵礼辉说起纺织厂的?一些趣事,见?她?回来,父子二人都看了过去。
“孙家出了什么热闹?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娘,快说说,我爱听他们家的?热闹!”
赵礼辉殷勤地给她?擦凳子,然后拉着对?方坐下,还把桌上的?温水端过来放在她?手里。
陈翠芳还真?口?渴了,她?这出去和?好些人都聊了呢。
把之前和?吴婶子说的?那点情节说了后,陈翠芳说起后面?发生的?事,“人被带回去后,有人就听见?孙家孙记文怒吼的?声音,然后是孙宝珠的?哭声,但很快院门被打开了,那个男的?和?孙记文一起出来,两人客客气气的?,孙记文还高声让对?方早点上门提亲什么的?,那个男的?,就是你们厂那个会?计,陈万生!”
赵大根震惊,“啊?是他啊?”
赵礼辉听得津津有味,“意思就是孙家之前不知?道陈万生和?孙宝珠搞对?象,现在被大伙儿看见?那一幕,只能咬牙认下这个关系?”
“不,”赵大根却?否认了,“就孙记文和?副厂长之间的?利益关系,陈万生就算从纺织厂走了人,他也会?关注这两人,而且你不是说陈万生进了机械厂吗?这么一块肥肉,孙记文肯定?不会?放过,孙家应该就他知?道两人在接触吧?”
赵礼辉闻言竖起大拇指,“爹这个猜测是最准确的?!”
“甭管怎么说,他们家这次又丢人咯,”陈翠芳抬起手锤了锤腰,“我看这事儿要?议论好几?天,就算他们两个人定?了亲,也堵不住大家的?嘴。”
“那是肯定?的?,”赵大根点头。
说完后,他们把青瓜切来吃了,赵礼辉觉得味道也就那样,形容起来,就是带着一点苹果味的?那种瓜。
孙记文把陈万生送走后,他关上院门,堵住孙宝珠的?嘴,把人摁在长凳上,用木棍狠狠打了她?一顿,在胡二娘看见?孙宝珠屁股上的?裤子都有了血迹后,赶紧拦住了陈万生。
孙宝珍吓得眼泪直流,孙大江却?在一旁骂骂咧咧。
“她?真?是丢死人了!我为什么找不到对?象?就是因为有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妹妹!”
“听到没有?连老大都说她?丢人现眼不知?羞耻!咱们家的?脸是彻底没了,以后老大和?老四的?婚事,还不知?道会?被外人怎么编排呢!都是因为这个不知?道脸面?的?东西惹出来的?!”
孙记文狠狠把木棍丢在地上,发出重重的?磕碰声,吓得孙宝珍浑身一抖。
“事儿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已经得知?陈万生是谁的?胡二娘倒是没有刚开始那么生气了,她?示意孙宝珍把人弄回房间去,自己扶着孙记文的?胳膊去堂屋坐着。
孙宝珠已经昏了过去,被孙宝珍咬牙背到房里,褪下裤子流着眼泪给她?处理伤势。
堂屋里还传来三人的?说话声。
“爹,娘,我看啊,宝珠也别去纺织厂了,让我去吧。”
孙大江还惦记着纺织厂那个工作呢。
“她?学?徒期都快过了,你没机会?进去,再说了,”孙记文恼火道,“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连赵大根那种人都瞧不上我了,厂里还有谁看得上我?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添乱了!”
“那我怎么办?工作也没有,现在宝珠又干出那种事!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啊!”
孙大江把一切都怪在孙宝珠身上,半点不想想自己的?名声好不好。
“老大你的?事儿先别急,现在只要?紧的?是把宝珠的?事儿定?下,”胡二娘看向孙记文,“陈万生现在是机械厂的?工人,他叔叔又是以前纺织厂的?副厂长,加上咱们每年都对?陈副厂长那么尊敬有礼,这婚事肯定?能成!到时候想给老大找个工作还不容易?不说老大了,就是老四的?工作也有门路呢。”
孙记文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胡二娘递过来的?搪瓷杯喝了口?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这件事上在理的?是咱们,就算陈副厂长不乐意结这门亲事,也是他理亏,到时候咱们有的?是机会?提别的?要?求。”
孙大江双眼一亮,别的?要?求?那不就是给自己寻一个好工作吗?
这么看来,不管这门亲事结不结得成,对?自己都是好处居多啊。
这么一想,孙大江又高兴起来了。
而另外一边,被陈万生告知?今天晚上事情想要?上门提亲的?陈表叔却?气得摔了茶杯,他先是指着陈万生一顿骂,接着又指着院门外冲着孙记文一家子一顿骂。
陈表婶坐在一旁想了一会?儿后,看向沉默的?陈万生问道,“你确定?,这件事是无意中碰见?的??你们相会?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去,还是第几?次?”
“……好几?次了,”陈万生也有些羞耻,这怀里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两人亲着亲着,就有些上火,这手就开始乱动,那个地方平日里都没人去的?,没想到今天晚上被那么多人撞见?。
活了二十多年,陈万生再也没有比今天这事还要?丢人的?时候了。
“好几?次?撞见?你们,还是因为她?娘追妹妹的?时候,带着那么一群人撞上了,”陈表叔冷笑,“这能是巧合?一定?是他们家算计好了的?!万生啊万生,你脑子平时那么好使,可别在女人身上摔了跟头!”
陈万生想反驳维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是那种人,可谁知?道陈表婶瞅着他道。
“她?或许不是那种人,可她?家里人就不一定?了,那个孙记文,我向来是看不上的?,就你表叔当时觉得照拂一个人是照,照拂一群人也是,那人就是混在那一群人里面?的?,现在你表叔出了事,他是一次都没上过了门,这种人,能同甘不能同苦,眼里心里全是利益,万生啊,你可得多听你表叔的?话,他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班,赵礼辉就看见?一个眼底带着青黑的?陈万生,陈万生见?他盯着自己看,顿时想起他也住水井巷,那昨晚的?事,想必赵礼辉也是知?道的?,陈万生顿时脸更黑了。
所以在赵礼辉状似要?过来的?时候,陈万生直接背过身。
赵礼辉忍着笑没再过去。
容师傅瞧见?这一幕后,小声问道,“你把人揍了?”
赵礼辉捂嘴,“师傅你就住我对?街,你今晚回去后就知?道怎么个事了。”
“什么事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容师傅瞪了他一眼,他是个好奇心还比较重的?人,抓耳挠腮一上午后,中午饭都不在食堂吃,跟安常康借了自行车回到家里,拉着他媳妇儿问道,“水井巷有什么热闹事?”
他媳妇儿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两眼,“我说你今天怎么回家吃午饭呢,还真?有热闹事,就你们机械厂一个叫陈万生的?,和?水井巷孙家一姑娘大晚上的?躲在巷子里亲热,被姑娘的?亲娘和?亲妹妹,还有一群街坊撞见?了……”
容师傅:
吃过午饭回到厂里的?容师傅面?色复杂地看了陈万生好几?眼,赵礼辉忍着笑问,“师傅回去问到了?”
“你不说是对?的?,”容师傅使劲儿揉了他脑袋几?下,“毕竟这种事吧……要?是在厂里传开了,那和?齐大海的?下场差不多?”
“应该不至于,他们又没有乱搞男女关系,这是情不自禁,”赵礼辉说着打了个哆嗦,“算了,就算我情商高也说不出好话来。”
“我记得你们巷子那边也有几?个机械厂的?人,就算你不说,他们估计也憋不住。”
结果容师傅还真?猜错了,一直到下班,他们也没听见?关于陈万生一点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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