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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个夜晚过去。
折凰就已经被凶火灼烧得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了。
尤其是他的头顶,悬空半个脑袋坠进深渊隧道里,被那凌冽如刃的罡风刮着,头发早已被绞断,现在光秃秃的头顶上也遍布了一道道血痕。
谢无佞步下台阶,看见他这模样,蔑笑一声:“这才一个日夜就撑不了了?”
折凰已经几近奄奄一息,但看见谢无佞出现,那双黑浊的双眼还是射出了怨毒的光,悬在半空捆绑的身体像垂死的蚂蚱一样挣扎起来,一遍遍盯着他重复着:“我当初就该掐死你这小畜生!我就该掐死你!!”
谢无佞轻轻挥手,让四只凶兽退至一旁,拉了把椅子在折凰面前翘腿坐下。
他冷漠垂眸,打量着折凰垂死挣扎的丑态。
“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谢无佞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只有无尽的冷漠,“你像极了一条狗。”
他冷冽的眸子像一柄寒刃:“有你这么一个肮脏的弟弟,真是她一生唯一的污点。”
折凰挣扎的身躯顿时一僵,吃力抬起头,怨毒地盯着谢无佞,似癫似狂:“你这个孽种才是她一辈子唯一的污点!她是我凰族至高无上的圣女,也是你这魔种配提的!”
谢无佞看着折凰丑陋自欺的狂样,很奇怪,心头情绪湖人间变得奇异地很冷静。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终于得知当年真相后,看着像条狗一样在他面前狂吠的折凰,没有得到他想象中那种酣畅淋漓的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他只觉得脏脏,恶心。
他也不会再像当年年少轻狂般,一有人提起他父母往事就暴怒生戾,杀气腾腾,被人左右情绪。
很奇怪,谢无佞觉得他好像一夕之间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这个他很陌生,他一点也不喜欢。
“我很庆幸,她不必知道自己曾用性命保护的弟弟,曾对她有过那样龌龊的心思。”
谢无佞束靴点地,脚尖划着折凰扭曲的脸,“我之前想不通,你把紫藤花精杀了,却为何又将她生下的女儿接到身边喂养。现在我想明白了,原来你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粒棋子,紫藤花精,是你背后那人用来掌控你的底牌和筹码。”
折凰满脸干瘪抖动的面颊抽搐了几下,最后他竟然破罐破摔地大笑起来:“就算是又如何?你能耐我何?青璇是我的女儿,但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你想拿她的命来要挟我?要杀你就杀好了!”
空荡荡的魔宫地下城堡回荡着折凰癫狂的桀笑:“青璇也罢,赤鸢也罢,随你怎么处置,我不在乎!哈哈哈哈我不在乎!你能奈我何?”
折凰越笑越亢奋,黑浊的眸子甚至透出了诡异兴奋的神色:“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想救你心爱的女人,只有我知道她在哪儿!来啊,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谢无佞也笑了。
如果灵霄还在这儿,她听到谢无佞这般恣睢轻笑,就知道,一定有人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