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月，以你我之间的交情，不必这般针锋相对。”
柳晏殊也干脆不装了，她解下手腕的珠串，用这本属于必月那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他。
“郑北渊，你敢说你不想将我杀掉么？”
既然郑北渊忽然提到了他们先前的情分，柳晏殊决定兵行险着。
“这些年你脾性愈发刁钻，你敢说你没想过取代我，成为这傲风国的国主？”
柳晏殊直直地望着郑北渊的眼睛，忽然间笑容癫狂。
“我真傻，我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我本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大，就可以替你铲除异己，让你坐稳宝座。真没想到，会让你忌惮我。”
郑北渊没见过这般声泪俱下控诉的必月，一时间愣在原地。
“这么多年来，你不过就是利用我对你的喜欢，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让我帮你。如今你强大了，不需要我了，也罢，那你就将我杀死取出龙气吧。”
柳晏殊说流泪就流泪，泪眼婆娑地望着郑北渊的时候，忽然间让他有些心软。
“阿月你……”
“我什么？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可你偏要装傻。一边跟苏佩儿成双成对，还一边吊着我。郑北渊，我真的看透你了，也被你伤透了心。今日落到你的手中我也不再苟且偷生，杀了我吧。”
眼见郑北渊面露不忍。
柳晏殊继续加码，似回忆地说起了往事。
“你是先帝第十三个儿子，向来不受器重。那夜我在乱葬岗中捡到你，纯属意外。师父劝我不要插手你们皇家的事情，还说你会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劫。可我没听啊，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她伸出手擦干眼泪：“也罢，狡兔死，走狗烹。反正如今国运稳当，也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你就忘了我们所谓的情分，我也忘记我喜欢过你。就这样吧。”
柳晏殊闭上眼睛，傲然地扬起头颅。
可她说的每一桩往事都会让郑北渊心生愧疚。
她这是在赌，赌郑北渊会对如今的必月产生一丝怜悯之心。
“国主别被她蛊惑了！”
呦吼，苏佩儿居然从阵法里挣扎出来了。
此时的苏佩儿狼狈不堪，一脸气愤地指着柳晏殊道：“尊上，这妖妇一日不处死，我们就一日不得安睡啊。”
柳晏殊神情悲怆：“是啊，与其卑微地或者，不如叫我死了痛快。此后你做你的千秋帝王，我入我的轮回六道。你我从此不见。”
郑北渊轻轻摆了摆手：“爱妃辛苦了，先下去歇息。”
苏佩儿恃宠而骄：“我不嘛。尊上你说过会处死这妖妇的，怎么能叫她进入琉璃殿内呢？”
郑北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佩儿，本尊说了，让你先下去。”
听出这话音里的不悦之意，苏佩儿恨得牙痒痒地朝着柳晏殊的方向瞪了一眼。
直到这一刻，柳晏殊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这是否能说明，在郑北渊的心里，多少也是有必月的。
只是之前必月实在是太高傲了，有许多贴心话压根就没有跟郑北渊说。
加上那个苏佩儿从中作梗，这才导致了必月破罐子破摔，成为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大魔头。
郑北渊缓缓上前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她头一偏躲了过去。
“今日你先在这歇息，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喊小厮们去办就是。”
留在琉璃殿歇息？
这郑北渊不会是起了纳妃的心思吧？
望着戒备森严的宫殿，她忽然想念起顾宸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