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婉儿更是震惊,没有谁比她更震惊的了,因为这蛊竟然是通过她传给孙子柏的,然而别说当年,直到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她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算计了她,一想到孙子柏因此而受到的痛苦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更不要说孙子柏只有半年好活了。
半年,可她的儿子还不到二十岁啊,他还那么年轻,他刚刚才与心爱之人结为夫夫。
孙子柏醒来就对上两双哀伤又心疼的眼神,那哭红的眼睛不用多问已经说明一切,老太太更是因此直接病倒了,孙子柏就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住。
老太太是真的气狠了,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她家男人虽然是土匪出身,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可当年他当土匪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而后又在势头正旺的时候为了天下百姓而投效本已走向末路的朝廷,他为此背上了一辈子的骂名,还赔上了一双儿女。
这样还不够,他生生在边陲守了几十年,他们夫妻十六年不得见,如今各自白了发却不相知,他在边陲日夜坚守,风雨无阻,生死不计,他多年与家人两地相隔,孤苦又悲壮的坚守了几十年,结果换来了什么?
换来一双儿女被困京城三十年,换来亲人两地相隔,换来皇帝越来越过分的猜忌,换来一声声走狗,换来一身的伤一生的痛。
“还不够吗?”老夫人一声声质问,“如此还不够吗?”
“三十年了,我的两个孩子就那么被压在京城,你父亲也死了,他们却还是不满足,为什么连还没有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老夫人不理解,她很愤怒,很痛苦,可也很无力,孙子柏面临如此糟糕的境地,可她一个老妇人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哪怕让她替了孙子柏来承受身体上的痛苦也没办法做到。
一想到这里老夫人更是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孙子柏赶紧拉住老夫人的手安抚,事已至此说都少宽慰的话都不管用,倒不如来点实际的,于是孙子柏将他先前去了一趟西南的事给说了出来。
“奶奶,悄悄告诉您,可不兴往外说啊。”
“那老头可精神了,还在我面前耍长枪,我不夸他他就不停手呢。”
孙子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凑到老夫人的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