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子全部关上。然后一盏茶不到的工夫,室内就渐渐凉爽下来。
“玉姐,熊悦明日就回,贤姱刚来跟我约了出城迎接的时辰和地点。”林琅说。
“几时,哪里?”
“卯辰相交,来宅子接林琅。我也会跟着去。”颜沉说。
“少主你也——罢了,我不劝了,少主比我明白。”玉姐无奈摆摆手。然后和寄生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往屋外走。
林琅连忙叫住他们,“这里凉快,你们也留下吧。”
玉姐笑笑,说:“我们一老一小,就不要打搅两个正当年了。”
玉姐和寄生走后,屋里更加凉爽。颜沉踱到冰鉴前,仔细品赏一圈,不由赞叹道:“是铜的。熊悦不愧是楚公子,竟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才不呢,这冰鉴也是昭念前段日子托人送来的。”林琅说。
颜沉踱回来,坐下后把林琅拉到怀里,问:“这个昭念是个什么人物,怎么既有铜冰鉴,家里又有冰窖?”
“昭念是宛城城尹,这座宅子也是他帮忙置办的。”
“他对熊悦很好?”
“不好也不差。这次熊悦有幸随楚王去会盟,所以才使得他频送贵重东西。”
颜沉点点头,“我早就听闻楚王不是易亲近的人。熊悦这次能让楚王带上他去圻地,地位绝对水涨船高。不知他耍了什么手段。”
颜沉不过随便一说,却让林琅抖了抖,想起在曲阳时和熊悦私下的交易。她偷撇一眼颜沉,发现是无心之言,心里更加不好受,不知不觉地娇声问道:
“颜沉,你真不生我的气吗?”
颜沉登时小鹿乱撞,温柔地说:“我生气过,而且早就消了。其实我更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还怕你一辈子都不想见我。”
“我怎可能不想见你……”林琅喃喃自语,心声就这样溜出口。
颜沉听到了,胸口一阵激动,紧搂林琅就要吻。
林琅慌忙捂住他的嘴,说:“颜沉,你不会在这里待一天吧。”
颜沉握住她的手从脸上拿开,凑上去还要吻,可发现林琅又犯了矜持的毛病,只好改变路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对,我哪都不去。”颜沉笑道,“而且现在家仆都回了,我出去不就被人看到了?”
“那就等晚上再走。你的行李呢?”
“在驿馆里放着。”
林琅大惊,“你和寄生都在这里,行李放在驿馆谁来照看?”
“我离开巩城时还带了一个人。现在他就住在驿馆,行李托他看管着。”
林琅的柳眉顿时撇下来,双眸哀怨地看着颜沉。颜沉立刻会意,解释道:“是男人,叫吉紫,在巩城认识的谋士,有志于郢都,所以就一起来了。”
可是林琅的哀伤还是未能化开,因为她想起颜骋说的那件事情。林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虽然颜骋说事情已经过去,可谁知道颜沉的心是不是完整的?
颜沉本来对女人的心思不敏感,但刚才贤姱把他错认成颜骋后,胸中一直有点堵。这会儿看到林琅郁郁的神情,一下子猜到她正在想的事情。
“颜骋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
林琅点头。
“他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你不知道?”林琅反问,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