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折子的二牛被王妃打伤,王爷闷在书房不肯用膳。刘伯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长叹一声。恰在此时,一人骑马而至。
女子身着红色长裙,青丝三千随风浮动。马儿腾空嘶鸣,她头上的金步摇随之轻晃,金玉相撞清脆作响。
宁钰下马,提起裙摆快步走上台阶。刘伯看清她双眼红肿,躬身行礼,皱眉低声问:“王妃,您怎么回来了?”
“起来吧,不必行礼,把我的屋子收拾出来,出征前我便住在将军府。”
刘伯闻言喜上眉梢,连声道:“哎,您的屋子每日都有人打扫。老奴去禀告将军一声,若是将军知道您回来了,定然会很高兴。”
宁钰见着刘伯奔去报信的身影苦笑,转身走向房间。此番前来,她只叮嘱了红菱一声,并未告诉旁人。
红菱不知她要出征,以为她要陪伴宁将军,故此没做挽留,亦无分别之言。宁钰慢步走过长廊,这样也好,红菱若是知道定然要哭闹一番。
等她知晓了这件事,她也已然骑马出了城门,听不见半点抽噎之语。若是她回来了,再细细听她数落。若是她回不来......也好,算是与宁斐葬在同一个地方。
相比死在尔虞我诈的纷争中,还是战死沙场更为有意义一些。“拜见王妃。”路过的侍女打断了她的思绪,宁钰点头,走向自己的小院。
院中的大树依旧枝干繁茂,宁钰推开房间的门,就见里面一尘不染。宁钰走至床榻边,弯腰俯首自床底拖出了一个大木箱。
打开即可见许多物什,刀剑,鞭子,药瓶,拨浪鼓,竹蜻蜓......宁钰拿起陈旧的拨浪鼓晃了晃,两颗圆润的小球击打鼓面,清脆作响。
物是人非,宁钰叹息,怎么就走了呢。她低声呢喃着这句话,眼眶溢满泪水。宁钰缓缓坐倒在床榻边,倚着床榻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宁将军走来。他先是嘴角微勾,随即笑意全无板着一张脸,开口训斥:“为何拦截折子?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