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钟摆上,表盘里的时针指向了九的数字,分针也还有不久就即将到达12的终点。
“雌父,雄父今天也不回来吗?”
已经四岁的小雌崽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逐渐开始变凉的菜和还没有点燃蜡烛的蛋糕,原来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逐渐弥漫上来了失望,小声地道:“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塞缪尔颦眉看着自家小虫崽那失落的表情,只觉心口一阵发疼。
他瞥了一眼左手手腕上还没有接听反应的终端,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小虫崽软乎乎的发顶,轻声道:“再等等吧,雄父会回来的。”
塞缪尔语气轻柔,带着宽慰的温柔,可是他自己掩藏在温柔目光下的情绪里却带着疲惫和烦躁。
明明下午才提醒过雄虫要记得回来给虫宝过生日的……
可是小雌崽却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塞缪尔,声音软糯却是非常懂事:“雌父不用安慰我啦,我知道,雄父不会回来了。”
他用一双小小的,软乎乎的手,握住了塞缪尔的手,扬起的脸蛋和鼻尖上还带着因为失望和委屈而染上的红晕。
“雌父不要难过,是我不好,因为我是雌虫,雄父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来的。”他揉了揉自己因为方才坚持要等雄父回家一起吃饭,现在已经饿得发疼反胃的肚子,嘴巴却还在软乎乎地安慰着塞缪尔:“没关系哒雌父,我们吃饭吧,不等雄父啦。”
说着,他还要伸筷子去夹菜,结果却被塞缪尔拦了下来。
塞缪尔被自己虫崽的一番话弄得心疼坏了,他抱住自家的虫崽,眼眶通红,声音里都带着隐忍的哽咽:“不,宝宝,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是雌父的宝贝,是雌父的心肝肉!今天我们宝贝过生日,雄父没回来,这是雄父的错,不是我们宝贝的错!宝贝记住了吗?”
小虫崽窝在塞缪尔的怀里,听着雌父那一声声带着心疼的宝贝,小小的手抓着塞缪尔的衣服,眼眶里一点点盈上了委屈的泪水。
“雌父……”小小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尽的委屈和迷茫,还有那软软的让虫心碎的哭腔:“明明我真的已经很乖很乖了,为什么雄父和雄祖父还是不喜欢我呢?就因为……我是雌虫吗?”
明明只是两句软软的疑问,却让塞缪尔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敢回答。
家中父子相拥垂泪,直播间镜头一转,转到了同一天雄虫所在的位置。
那段时间,他正在一个高级私虫会所和别的虫为爱鼓掌,他放置在床头柜的终端一直在震动,上面显示是塞缪尔的通讯申请。
“啊呀——阁下都不接一下雌君哥哥的电话吗~”身段妖娆,脸上却被打了码的亚雌媚眼如丝地压着身下的雄虫,嘴巴上说着,身体却没有丝毫要挪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