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心惊道:“臣不敢,臣想着查明他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好叫陛下所命旨意,能妥善的解决好。”
王承恩冷哼道:“哼,依着朕看,是你骆养性怕了吧,若是这样的话,那这锦衣卫指挥使,你算是当到头了!”
骆养性惧怕道:“臣不敢,臣都是为了陛下的旨意啊,臣想着把一应事宜,全都办妥,这样逮捕那些奸臣逆子,才能……”
王承恩冷冷道:“既然是为了朕,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那就给朕,把现已查明的奸商,都给朕抓起来,别告诉朕,你锦衣卫的人手不够!”
骆养性胆寒道:“臣领旨!臣即刻着办!”
骆养性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所想的那些话,竟然会被天子知晓的这般清楚,甚至他透过王承恩所讲之言,能清楚的感受到天子之怒。
甚至于说,若他胆敢再有其他想法,别说锦衣卫指挥使之位没了,只怕他的身家性命,也难保啊。
想到这里的骆养性,站起身来,垂着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看向曹化雨说道:“曹同知,即刻召集锦衣卫……”
“骆指挥使,安排抓捕奸商事,皇爷说了,交由曹化雨着办即可。”
王承恩神情平静,出言打断骆养性,说道:“请骆指挥使,即刻点一队人马,随咱家赶赴神枢营。”
骆养性:“……”
“曹同知,皇爷说了,逮捕京畿奸商事,若是出现任何纰漏……”
在骆养性惊疑的注视下,王承恩看向曹化雨,淡然道:“那你就不用再回锦衣卫了,直接回家抱孩子去吧。”
曹化雨闻言,当即作揖道:“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抓捕一应奸商!”
剑指勋戚
从锦衣卫衙署走出,来到神枢营这边,骆养性都不清楚,自己这段路途,究竟是怎么走来的。
王承恩在锦衣卫那边,所表明的态度,叫骆养性的心情很是惊惧,甚至他都有些惧怕,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是否都叫天子洞察到了。
“骆指挥使……”
王承恩的声音,在骆养性的耳畔响起,见骆养性有些愣神,王承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轻笑。
果然。
这骆养性真的跟自家皇爷,所讲的那般。
若不敲打一二的话,那他就不会尽心办差。
“王太监,您有何吩咐?”回过神来的骆养性,见王承恩看向自己,忙询问道:“可是要做什么?”
“没有。”
王承恩平静道:“这神枢营驻地到了,随咱家见祖大寿他们吧。”
“喏!”
骆养性当即应道。
相比较于前去锦衣卫衙署,此来神枢营这边,王承恩的内心深处,要更为难安一些。
毕竟自家皇爷,吩咐他所做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王承恩都不免揣摩,此事真要是做了后,能办好吗?
若是在朝野间引起较大的轰动,又该如何啊。
带着种种的猜想,在骆养性的陪同下,王承恩来到了神枢营中军帅帐,见到了出帐相迎的神枢营左副将祖大寿,右副将吴襄,及一众神枢营的将校。
原神枢营右副将刘文炳,原神枢营左哨主将卫时泰,皆被崇祯皇帝下诏,擢升到京卫都督府任职。
从特设京卫都督府,将朱纯臣、汤国祚这帮骑墙派勋戚,不少从三大营抽调过去,再到解决建虏侵略的危机。
崇祯皇帝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调动,京卫都督府,以及三大营,可信任勋戚和不可信勋戚的比例。
作为大明特殊的一个群体,在京的勋戚群体,和金陵的勋戚群体,多数已然是成为了毒瘤和蛀虫。
凭借着先知先觉的优势,甲申国难所发生的种种,崇祯皇帝的内心深处,已然明确那些勋戚能留,那些勋戚要逐一的夺爵族灭了。
权力斗争向来都是要流血的,但是用什么名头,杀掉那些该杀之辈,却关系到大明朝局的安定。
用哪些人,去杀他所想杀的人,能将影响降低到最小,都是崇祯皇帝所必须要考虑的。
“上谕!”
在一众神枢营将校的簇拥下,王承恩走进这中军帅帐,当着祖大寿的面,就朗声道。
“臣……祖大寿,谨遵上谕!”
“臣……吴襄,谨遵上谕!”
“末将……”
帅帐之内,以祖大寿为首的一众将校,纷纷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
作为崇祯皇帝心里所定名单,要削弱打击,甚至是铲除掉的辽东将门。
祖大寿和吴襄二人,先后离开辽东,被崇祯皇帝拴在京城这边,叫辽东将门在辽前的势头,经这些时日的变动,被坐镇辽东的孙承宗,给打压下来一部分了。
面对京城这边的局势,面对辽东那边的处境,别看祖大寿和吴襄,都先后被擢升了官职,可二人的内心深处,是极为的煎熬。
谁能够想象得到,在短短数月之间,先前神枢营这边的在职勋戚,先后多次被崇祯皇帝下旨调走。
不是去了神机营,就是去了五军营,要么到了京卫都督府这边。
仅仅是三大营这边,敌视祖大寿、吴襄这帮辽派外将的勋戚,可谓是多到数不胜数。
这也使得在神机营任职的曹文诏、左良玉几人,变相的被分担走不小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