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下细碎的湿热,她只觉得这份幸福犹如醍醐灌顶。就这样在这个怀抱中,久久不愿意离开。
她好不容易回过身子来,彼此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他躬着身子,幽长的睫毛几乎就要触到她因为紧张而冰冷的面颊。
冷不丁想要后退,却被穆霖一把拽住。
“去哪?”
“我扶你回去,你喝多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冷却下来,她不要再投怀送抱,不要再做那个主动的人。
“喝多了?”穆霖微眯着双眼,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四年前,你不是也喝多了?”
“穆霖……我”
穆霖将要退离的她,再次带入怀中。手在她的背部摩挲,掌心的温度,烫的英禾几乎睁不开双眼。
她仿佛踩在云端,飘飘的,完全没有实感。
男人热烫的唇,就在她细腻的脖颈上,不轻不重的在她血液奔流的动脉上,咬了一下。
引起她的阵阵嘤咛,他就像是一团火,将她心中那颗要被自己强自掐灭的簇簇火苗强势点燃。
“穆霖,”英禾终于艰难地抬起头,希望能去提醒他的理智,不要像四年前的那一次,因为擦枪走火,而起到任何反作用,她想一点点的勾起穆霖对自己的感情,而不是这样炙热,她不想,再因为他的愧疚而离开他分毫。
眸子里深邃的华光流转,英禾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就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她爱他,爱的不能自已。
但是现实却将他们层层阻隔。
就算理智变得坚不可摧,当心慢慢成铁。她也要化作绕指柔,将他牢牢拴在自己心间。
“霖……”她再次用了那个自小对他的昵称,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清醒,又好似迷离着。
一声“霖”,让穆霖陡然清醒,他突然将怀里的人推开,双手紧紧的攥着英禾的双臂,一双黑瞳,直视英禾已经几近迷离的双瞳。
是英禾,穆霖一个激灵,他以为是幻觉,可眼前的人清清楚楚的存在着。他怎么会喝这么多,怎么会……
“霖……你怎么了?”
穆霖看着英禾的眸子已然媚眼如丝,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对她,他何尝不是心心念念了四年。
只叹世俗,只恨俗世。
还有一个林淑华从中间作梗,无数次以自杀和抛弃英禾作为要挟,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去美国探她,每年过年,也都是让林淑华拽着非要去海南老家。
林淑华曾清楚的告诉他,四年之间,你们不能见面。否则,我林淑华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也不允许英禾在踏入穆氏家门一步。那之后,我是死是活,和你无关。
那样决绝,穆霖害怕了,他经历过父亲的离世,不肯再失去母亲。
因此只能委屈自己,只能随其波逐其流与世俗共舞。
这双唇,穆霖多想印烫下去。四年前她刚刚成年,还是个小姑娘,可那种感情在时间的印刻和酝酿发酵下变得越来越微妙,越来越不可收拾。
他害怕有一天一个血淋淋的选择摆在她面前,要妈,还是要英禾。
他的心不痛?母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所以他希望能让时间和空间将他和英禾之间的火苗渐渐熄灭,却没料想四年的时间和远隔异国的距离没有让**冷却,渴望反而有增无减,英禾对他的威胁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让他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他害怕看到她失望,害怕面对她可怜的小脸儿,更害怕触及她那决绝而坚毅的双眸。
穆霖攥紧了双拳,理智已经完全回归。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方才是他抱住了以为是幻象的她,是他将双唇,印在了她白皙的颈间。
该死。
穆霖扶住欲裂的额头,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夜晚喝这么多的白兰地。后劲益发猛烈。理智和精神站在两个极端相互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