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直如此神秘而且绅士,简直不像中国男孩。”
苏继秋无奈的把长椅上的书罗列起来,包括自己之前带过来读的几本。
“现在好了,我们怎么搬回去?”苏继秋看着那足有半人高的书堆。
“我们就这样搬回去!”卡米尔彪悍的直接抱起一半欢快的走了出去。
真不知道,如果早知道要搬回去,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个电话。苏继秋无奈的抱起身下的一半——在国外最贵的就是书了,相应的,它们都很沉。
卡米尔是苏继秋来巴黎以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她是房东太太的孙女。
卡米尔也是大学生,但是跟苏继秋不是一个学校。即使是奶奶的房子,她同样需要付住宿费。就住在苏继秋对面房间的小女孩,居然很喜欢中国文化,甚至是汉语。
不单单是汉语,对于语言和历史文化十分痴迷的小姑娘已经精通了几乎整个欧洲的各种语种体系,她的专业就是世界语言。
这无疑给苏继秋带来了巨大的方便,首当其冲的语言问题,被他拽着卡米尔在短短几个月内解决的差不多了——那段痛苦的没有时间入睡的日子他都不想提了。
卡米尔有着巴黎本土小姑娘独特的气质,她想成为一名教师,但是苏继秋总觉得这个女孩子的梦想是成为一匹独角兽。
跳脱的,异想天开的,还有永远快乐的。
当你一直和一个永远快乐的人在一起,你也会变得同样快乐。
巴黎很潮湿。苏继秋感觉这里走一段路就能遇到一条河流。这里的人如此的喜爱着自然,他们为了保护每一条河流,甚至把房子都修得零零落落,不那么规整。
这片土地有着非常、非常、非常悠久的历史,保存完好的旧式建筑,存在了上百年的小小咖啡馆,精致的教堂和文化广场。
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故事,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积淀,
乘车去巴黎香榭丽舍大道,苏继秋感觉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从恬静而神秘的中古世纪一下子跨越到整个地球最先进的地带,如果你在这条街上看见了漂浮而起的飞船,根本不需要惊讶,因为那是一个很能和这条大道融为一体的画面。
苏继秋慢慢懂得为什么蓝洋没有直接把他送到美国,而是让他来到了欧洲。
这种从人的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深不见底的韵味,是美国那个建国短短几百年的国家所完全没有的。
苏继秋感觉到自己的内部像是一团核聚变反应堆,以非常巨大的能量和速度,把他从整个世界的最底层抛向了宇宙空间——自己过去二十多年以来过的每一天,加起来都完全抵不上在这里呆着的每一秒钟。
苏继秋每周都会抽出一个下午,从凯旋门向步行到塞纳河。这条一只温柔流淌的喝水周围有无数高大的法国梧桐,这些树好像一直在落叶。
有的时候他会带一本书,有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拿,固定的坐在距离河岸第13棵树的树下。
“好天气。”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举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和苏继秋打着招呼。
“您来了多久了?”苏继秋笑着问道。
“每周四下午,跟你同样的时间。”老人把身边的报纸挪开:“过来坐,年轻人。”
苏继秋走了过去。
“真对不起,我只准备了一杯,如果你想要的话,那边有自动售货机。”老人抿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