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姐姐,可是不太合适呢!要不咱叫姨姨,好么?”
阿猛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不,姐姐年轻漂亮,不是姨姨,我就要叫姐姐。”
言语和雪松被阿猛逗笑,言语捏捏阿猛的肥脸蛋,笑说:“好阿猛,嘴巴真甜。”
短暂的欢笑过后,还有许多现实的问题需要面对。言语的手指松开收拢,收拢又松开……犹豫许久后,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着问雪松,“王妃呢?在府里吗?如今王爷几个孩子了?都还好吗?”
言语话音未落,雪松便拿着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一面痛哭,一面摇着头说:“没有,没有,都没有。王爷对您痴心一片,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盼着,就希望哪一天您能回来。”
刹那间,言语脑中嗡嗡作响起来。太过强烈的各种情绪混杂着纠缠着,像是一个巨大的浪头,铺天盖地的朝她汹涌而来,简直要将她吞灭的势头。薄薄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皮肤里,她努力抑制着磅礴彭拜的情绪,试图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太过失态。
......
闵州地区发生□□,陆予骞正在安排平乱的事宜,他处理公务时旁人不许干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因为言语的回来太过特殊,府里小厮找到阿笙简单说明。言语的归来,丞王府里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情绪激动,阿笙也不例外。
陆予骞正在和兵部的官员谈事,阿笙轻叩房门,里面谈事的人没搭理他。他又轻叩几声,接近着从里面传来陆予骞不悦的声音,“有话快说。”
阿笙有严重的口吃,口吃的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想连贯的说句话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阿笙站在门外,长着嘴巴,开开合合、合合开开,努力了半天,硬是没挤出一个完整的音来。他心里那个急啊,又不敢闯进去,于是又连续不断的狠扣门板。
这几年陆予骞的脾气越来越差劲,这是伺候在陆予骞身边的人都有的共识。阿笙清楚他如此做的后果是什么,果然陆予骞怒气冲冲打开房门,二话不说抬腿就要朝阿笙身上踹去。
若是放在平时,阿笙不敢如此放肆,也不敢躲开这一脚,但今日情况特殊,他清楚的知道,言语两个字可以帮他躲开一切责难。阿笙跟着陆予骞东征西战,身手了得,想要躲开他这一脚相当轻松。
但是见阿笙胆敢闪躲,陆予骞心中的怒火,却燃烧的更加旺盛。阿笙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摆出一个防御动作挡在身前,摇着头,焦急地说:“言……言……言……”言了好几个言,那个语字始终没挤出来。
阿笙自小跟在陆予骞身上,以他对阿笙的了解,若不是急事,阿笙大概也不会如此放肆。他冷静下来,阴沉着脸望着阿笙,声音冷冽地说:“慢慢说,说清楚,严明凯怎么了?”
阿笙的脑袋拨浪鼓似得摇个不停,他是个聪明的人,完整的话说不清楚,他会挑关键字说,他说:“语……回……”
陆予骞冷戾的目光猛地一怔,他紧抓起阿笙的衣襟,迟疑地问:“言语回?言语回来了?”陆予骞自己可能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尤其得到阿笙的肯定后,他的眼眶红了一片。
太长时间的等待,几乎耗干了陆予骞的心血,阿笙的肯定犹如猛烈而又甘甜的泉水,瞬间淹没了干涸到将要枯萎的心田。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回府,即可、立即、马上。
那一个夏日午后,太阳炽热的烘烤着大地,丞王殿下策马疾驰,从城西到城南,穿过峪京城长长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