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狠戾而决绝,她相信他说到做到。殉情固然感人,但死不能解决问题。她因身体的痛苦和内心的绝望,五官变得扭曲。她使出浑身力气挥动手臂,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挽救自己的生命。而他满脸阴戾,无动于衷且手下的力气还在加大。
就在她的心越来越凉,几近放弃,闭眼等待死亡之际,脖子上致命的力量陡然消失。她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一面连续不断的剧烈咳嗽,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像决堤的海子一样,以不可阻挡势头奔流而出。
他冷眼旁观她的狼狈相,慢悠悠的半躺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神态悠闲慵懒地望着她,冷言冷语讥讽道:“感觉怎么样?现在肯说实话了吗?”
如果不是看到他红了的眼眶,她甚至认为他之所以想要听实情,不过是出于对她曾经欺骗的不甘心。因为她的欺骗,践踏了他高贵不可侵犯的王爷尊严。
事分轻重缓急,恩恩怨怨暂且搁到一边,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身体。
缓过劲来后,她迅速起身往外走,紧接着耳边响起他暴怒如雷的声音,他说:“你走!你再往前迈一步试试,看我手里这颗珠子厉害,还是你的骨头硬。”
她一脸愤怒,目光怨怼的转身去看他。他的手里捏着一粒钢珠,看来先前他就是拿这个东西打击的她的腿。
她冷哼一声,讽刺道:“现在我要去请章大夫,如果你想打断我的腿就尽管打吧!”说罢,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请章大夫过去的路上,她把他吐血的情况简单和章大夫说了一下,哪知章大夫听完扭头就往回走。她心下纳闷又心急如焚,连忙拽住章大夫的胳膊,急急追问:“怎么了,章大夫?您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我去帮您拿,您先去看看王爷。”
章大夫目光奇怪的在言语脸上转了一个圈,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夫跟在王爷身边五载,对他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方才听姑娘描述,老夫已心中有数。治病不难,难的是药到病除。王爷吐血是因肝气横逆上升所致,老夫的药治标不治本,姑娘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生气伤肝,怒气蓄于内,便损伤身心。现在言语知道了,原来他是被她气的,而且从章大夫的言辞中可以听出,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因气吐血。瞬间她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她都做了些什么,能把他那样一个圆融通达的人气到吐血。
告别章大夫,她火急火燎,健步如飞的奔跑回正房。回去时,他还保持先前的动作躺在床上,听到她进屋子的声音,他睁开眼,看了眼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地问:“章大夫呢?”
“给你煎药去了。”她气喘吁吁地答。
他冷笑一声,“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了,不见病人便能出药方,神了。”
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思忖片刻,而后仰起脸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