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只是因为要外出平乱一段时间,他从宫中回来的第一时间肯定是冲着她一通撒娇,诉说离别相思苦。而不是一直沉默,等她发问才说起。不过既然他不多说,肯定是不想对她说,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多长时间,也许能等到第一场雪前他回来,也许就等不到了……她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声音格外轻柔,“你自己在外小心,我会想你的。”
她没有回应说要等他回来之类的话,他也没有发觉她的话有什么问题。他说:“我会的,你放心。平乱是小事,主要是路途遥远,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
她说:“别急着赶路,多注意身体。”
他从她怀里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撒娇,“宝儿,我不想离开,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如果可以,我哪都不要去,咱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被他的傻模样逗笑,笑的满眼泪花,她说:“我记得以前有人说,就算皇子,也得养家糊口啊!怎么,现在沉浸温柔乡,就不想着养家糊口了?”
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怅怅地叹道:“我倒是想永远沉溺温柔乡,可家里不是还有个宝贝,等着我拿金饭碗供养么。”
她被他不着调的情话逗笑,故作忿忿,鼓着腮帮子质问:“怎么,你现在觉得累赘了?”
他两个手指一怼,戳破她鼓鼓的腮帮子,伏在她耳边甜言蜜语道:“我的大累赘,等我回来,我们就生几个小累赘,好不好?”
她的左耳被他的呵气弄的痒痒的,她笑着去推他,他不依不饶,两人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陆予骞和言语还沉浸在甜梦中,门板被人轻轻叩响。嘟嘟嘟连敲几声后,陆予骞往言语怀里靠了靠,然后继续装耳聋没反应蒙头大睡。又连敲几声后,房外任震小声说:“王爷,汪海洋有要事禀报。”
陆予骞眉头紧紧蹙起,语气不善的对门外人说:“让他滚,现在天塌下来都不管本王的事。”
“是,老奴这就让他回去。只是,殿下,昨日戌正秦远航死在牢房,唐家二爷今日寅初被发现死在唐家花园里。”任震低声说。
陆予骞闻言顿时睁开眼,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沉默半响后,他对任震说:“我知道了。你跟他说回家待着,这两日哪也别去,十五过后随我去平乱。”
任震领命,无声告退。室内又恢复到先前的静谧,陆予骞久久的保持一个动作,端坐如雕像。
她缓缓的坐起来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后背上,轻声问:“你还好吗?秦家的事真的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陆予骞转身向她拥入怀中,两人躺下后,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淡淡地说:“我没事。只是突然听说远航的死讯,有些惋惜难过。”
“那秦家的事?”她追问。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亲亲她的额头,紧拥着她沉默许久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韩国公是我舅父,要说我和他做的那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傻子都不信。可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