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树后走了出来,雪杉、雪松见到他忙不迭的起身请安,他摆摆手,她们自觉的退了下去。
几日未见,乍一见面,言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扯着嘴角笑笑,“王爷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幽怨地看她一眼,语气抱怨,“我哪天都有空,是你太忙了。说报答我的救命之人,随身服侍我,可一连几日,我连你个人影都见不到。你知道一言九鼎是怎么回事么?你知道什么是做人最起码的诚信么?”
她当然知道诚信是怎么回事,可是如今他佳人在侧,她去做什么?张了张嘴,犹豫半响,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他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转瞬即逝。他微低着脑袋,目光谴责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言语,做人不可过于没心没肺。”
她没心没肺?那他呢,他觉得自己就很好么?明明已有了闵姗,还总来撩拨她的心。她看他是不知羞耻,多情到滥情!
她不想同他计较许多,直截了当地说:“一直住在王府叨扰,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也一直想全力以报,奈何一直不知该如何做。要不这样,您说吧,我能为您做什么,我都照做。”
他说好,“过几日我要随圣驾秋猎,你同我一起去罢。”
她点头应是。
他心情大好,双手捏上了她的脸蛋,扯着她的脸皮警告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再言而无信,那我可就强取硬夺了。到时候你可不准跟我闹,不准偷跑,也不准伤害自己,听到没?”
他手下力度虽不大,但她的脸却被他捏扯的几乎变了形。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我知道了,你放手。”
他耍无赖,“我就不放,你能怎么着?”
……
秋猎的地方叫密林。帝王出门声势浩大,皇帝乘坐的最高规格的大驾,四周警卫极其森严。由太仆卿亲自驾驭,大驾两侧由左右大将军护驾,紧随大驾的是进军的将领和宦官,在这些护驾官员的外围则分布着多队禁军的骑兵和步卒。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整个出行仪仗场面看起来相当气派恢弘。据说出了城后仪仗人员就会精减,那些个为了讲排场好看的统统撤了,只留下侍卫人员。
陆予骞因腿伤缘故,没有像其他亲王一样骑马隧驾。他和言语共乘一辆车,车里相当宽敞布置考究,茶点果品一应俱全。
言语由车窗帘遮挡住脸,透过缝隙趴在车窗上朝外看。他们的车离皇帝御驾远,她满眼都是浩浩荡荡的人马,大得惊人的画面,令言语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惊掉了下巴。
她心道,怪不得不惜手足相残,抢破脑袋争做皇帝,原来做皇帝果真如此威风,真好。
陆予骞捣了捣她胳膊,“傻样儿,好了别看了。”
她转身坐好,他拿银签插起一块削皮切块的梨子递到她手边,顺便自己也填了一块进嘴里。
她接过梨块咬了一口,眨巴着眼睛说:“记得小时候梨子个头大,我一人吃不了要分给祖母一半,她说不能分梨吃,分梨代表分离。我小时候可信了,现在想想真好笑。”
陆予骞以前从不在意这些事情,经她这么一说,他微怔,顿时觉得牙齿再也咀嚼不动口中的梨子。他快速拿起手边的白帕,捂住嘴把口中的碎物都吐了进去,顺手团吧团吧丢进了一侧放废物的托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