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小梨啊,”许蕙立马换了副口吻,“你是不是要开学啦?”
“下周一开,提前来庆城玩。”
“哦,我之前听你妈说了,你年前带了男朋友回家,也是庆城人。要是你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安排回国过年,顺便见见。”
“你们不用特地麻烦跑一趟啦,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于蕙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已经有结婚的打算了?”
“唔……”她沉吟片刻,“现在还没,先谈着呗,等想结的时候就结了。”
“没事儿,多玩两年,再多谈几个也不要紧。”
沉梨白“咯咯”地笑起来,“那不行,他会哭死的,我舍不得。”
于蕙也喜欢这个侄女得紧,三两句话就跟她聊起来了。
沉临洲本都以为没他什么事了,结果于蕙话音一转,问起他的责来:“什么时候交的?我跟你爸说了,下周我们抽空回来。”
他蹙眉,“有必要这么大阵仗么?”
“是不是池月桥?”许蕙说,“你别以为你在国内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是她,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
沉梨白见母子俩有吵起来的预兆,忙打断:“婶婶,你放心,要是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跟你汇报,哥开车呢。”
许蕙缓了一口气,“行,小梨,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盯着点你哥。”
“好,婶婶拜拜。”沉梨白伸长手,挂了电话。
她很了解叔叔婶婶对沉临洲的教育方法。
他们过去没有空管他,但对他要求十分严苛,从小就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容不得他离经叛道。
包括他未来的妻子,他们也有一定的标准。他的婚姻并非完全自由,至少,该是匹配得上他们的家庭的女孩。
许蕙给他介绍的那些,从书香门第,再到簪缨世族,名、权、钱,总归是占一样的。
而池月桥呢?
她不过是他过去一时兴起,资助的穷学生罢了,对他,对他的事业,带来不了半点助益。
许蕙是有慈悲心怀的人,但不代表能接受她当自己儿媳。
沉临洲早预料到了,已有心理准备,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被沉梨白捅到许蕙面前。
她有点无措,问:“真是她啊?”
他喜怒莫辨地“嗯”了声。
沉梨白心生愧疚,“我不知道是她……不然我就不说了。”
他看向后视镜,安慰道:“跟你没关系,她估计从别的渠道听到了些什么。”
她挠挠头,“那怎么办?婶婶不会让你跟她分手吧?”
“你不也不担心他们阻止你和时杳在一起吗?”
“我跟你情况又不一样,我爸妈的态度就是,天大地大,我开心幸福最大,但叔叔婶婶……”
不用她说透彻,沉临洲心知肚明。
“你怎么看?”
“我?”她满无所谓地说,“你跟谁谈都行啊,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像当初你不反对我和时杳。不过你反对也没用,我跟谁谈是我的事。”
“是,我就喜欢这一个。”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却笃定,“谁反对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