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守着那一堆散沙,有什么意义呢?
有人生在罗马,譬如沉临洲;有人生在山野,譬如她。
她到底还是倔,不甘心像老家一众女孩子一样,读个普通的大学,或者学都上不了,到年纪就被安排相亲、结婚、生子,为房贷、车贷,以及孩子上学的问题发愁。
池乔回答了一个“好”,干脆将手机关机,自欺欺人式地屏蔽所有流言蜚语。
头疼得更厉害了。
她盖着厚毛毯,盘腿蜷在沙发上,随便找了部电影看。
听到门铃声,她才想起,她还点了外卖。
她艰难地爬起来去开门,还没摸到把手,门锁从外被解开。
因为发烧,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直到看到沉临洲。
他手里勾着一个外卖袋,因为独居,出于安全顾虑,她的账号头像和常用名都是男的,单子上打着“强先生”,是她的。
怎么这样熟悉?
哦,是了,那回她过敏,和当下的情形一模一样,她还把他骂了一顿。
与此同时,她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自己近一年是不是生病太过频繁了?
池乔醒过神,问:“你怎么回来了?”
前天他发消息给她,说临时要去出差一趟,为期三天,怎么这么快?
她脸色发白,严重缺水的缘故,嘴唇起了死皮,更显得精神不济。
沉临洲外套裹带着一股外面的湿冷,连语气也是:“怎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不想。”
消息太多,她只回了Lucy姐的,其他看都没看,她也懒得多说一个字跟他解释。
池乔把药拿过来,拆开包装盒,对着剂量说明,和水吞了。
动作行云流水到让人忍不住猜想,她过得什么日子,吃药都这么熟练。
一只大掌贴过来,整个覆住她的额头,背后传来熟悉万分的,他的声音:“真发烧了?发烧还吃这种东西?”
沉临洲还是往常的说话风格,一来就是各种问题。
她是他的下属吗?
但也不是一成不变,他的关心是明明确确的,让人感知到他的紧张与担忧。
这种时候,精神防线难免脆弱,难免对他产生依赖。
生病是个浑然天成的好借口。
池乔想,就放纵任性地使用一次病人的权利吧。
她转过身,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轻得缥缈,好似抓不住。
“沉临洲,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
呜呜呜桥桥,妈妈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