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告诉我你这两年多的想法,不重要,也不要再动摇我。我想结束了,沉临洲。”
池乔闭了闭眼。
她以为可以做到冷静无情,但心终究没硬到那种程度,血液依然会淌着疼意,输送到指尖。
她紧紧地攥着礼服裙,才能维持情绪的稳定。
“你说好好谈一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你自己解决吧。我先走了。”
沉临洲沉默了很久。
她也不再管他作何感想,穿上大衣,拢紧,见外面无人,走了出去。
顺便带上了门。
这声轻响,像是一道开关,打开他关于一件事的回忆。
池乔高中开学后,很少回沉家,一般是许蕙叫她来吃饭,或者过节放假,沉临洲去接她。
她会定期向他汇报学习,具体到每次小测,绘成曲线,一目了然。
而他一般不过问她的生活,说她有需要可以主动提。
那次,他在书房和沉其锷说事,她在外面等了他很久。
沉临洲出来看到她无声地,慢慢地踱着步,问她为什么不敲门,她说怕打扰他们。
“很急吗?”
她独自思索,组织语言那么久,到开口时还是犹豫,手指纠结得绞在一起。
半晌,才说:“临洲哥哥,你元旦有空吗?晚会可以邀请家人当观众,我报名了节目,选上了,想请你去看。”
他想了想,说:“应该可以。”
她眼睛倏地亮了一下,“真的吗?”
沉临洲读不懂,或者说,当时他的确太过自我,忽略了年轻女孩的期待与惊喜。
他“嗯”了声,擦过她的肩膀走了。
那天晚上,他被事绊住,赶到时,她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一中体育馆占地面积很大,却是半露天的,没有供暖。
池乔穿着不合身的,租来的礼服裙,坐在她为他留的位置,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他坐下,等到主持人报完幕,音乐响起前的间隙,单薄地说了句:“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她宽容地笑笑,“有点冷,我先去换衣服了。”
那时沉临洲不知道,她想让他看到漂亮的自己,才等在那里受冻。
更不知道,她拎着裙摆转身的霎那,失落得眼眶都发酸。
也许,还有许多次,他辜负,无视了她的玫瑰花般的少女的心意。
玫瑰从来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乞怜露水的宠幸。
而她现在已然盛放,不用散发暗香吸引赏花者,自有无数人前拥后簇为她而来。
池乔才走出几步,就被沉临洲追上。
她挺累的,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反反复复地缠扰。
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沉……”
他打断她:“我想说的是,你尽可以退,可以放弃,这回换我来坚持。”
——
嘎嘎嘎,这回换沉总来追人,且让他追个十几章吧(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