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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让他挣扎,躲避,浸过他头顶的水突然消失,他喘着气,猛地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天已经黑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他一颗心脏跳得飞快。
有人在砸门。
“砰砰砰——”
温峋抹了一把脸,抹掉一脑门冷汗,面色不佳地起床,大步走到门边。
刚握住门把手就开始骂起来:“你他妈……”
门打开,怀里骤然扑进一只小猫,头埋在他胸口,手抱紧他的腰,越抱越紧,像怕他跑掉。
“啪嗒——”拐杖没了支撑,掉在地上。
温峋措手不及,被她扑得后退半步,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他不知道许星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怔怔地站在原地。
许星抱着他,笼罩在她身上的慌张才终于抽丝剥茧似的消失。
她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紊乱的,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归于平静。
“咚——咚——咚——”
他的心音沉稳有力。
房间没有开灯,门口一片暖色的光,被门扉切得整整齐齐。
窗外月光清冷,落在地上,照亮小半房间,照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轻轻柔柔摸着许星的头:“怎么了?”
许星在他怀里蹭蹭,小幅度摇头,收紧了手臂。
她就是有点怕,要抱着他才安心。
掌心处有一点濡湿,她又往温峋背上摸了摸,衣服都被浸透了。
温峋“啧”了一声,一只手伸到背后,捉住她乱动的爪子:“大姑娘家家,瞎摸什么呢?”
许星从他怀里抬头,月光下,双眼明亮:“你做噩梦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刚好。但他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空调一吹,整个后背都冷冰冰的。而且他的心跳刚才乱得不正常。
温峋没想到她这么敏锐,无奈叹了口气:“不算噩梦,但总归是不好的梦。”
许星抿唇,定定看着他,问:“你梦到我死了吗?”
对方脸色突变,揽住她肩膀的手收紧,横眉倒竖,呵斥她:“你他妈说什么鬼话,给老子收回去!小姑娘家家,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许说了!”
怀里的女孩突然笑起来,两排洁白的牙齿小巧可爱。
“我不会死的。我的命是妈妈换的,她和我说,你会保护好我。”
温峋莫名其妙,忍不住笑起来:“你妈认识我啊?我怎么没听她说?”
“你还说要带我回家,她让我跟你走。”
男人胸腔轻轻震动:“老子什么时候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反正你说了,我都听到了。”
他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低低的嗓音里带着笑:“傻蛋一个,哪天被我卖了都不知道。”
语毕,揽住她肩膀的手下滑,放在她细软的腰间,往上轻轻一提,许星顿时双脚离地,连忙揪紧了他的衣服。
温峋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去开灯。
许星心跳有些快,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被他搂过的腰,他掌心触及的地方,莫名发热,酥麻麻的,像过了电。
她使劲搓了搓,想把那种过电的酥麻感搓下去。
温峋一转头就看见她低头在自己腰上搓搓揉揉的,打趣道:“怎么,长虱子了?”
许星:“……”
温峋果然是个狗逼玩意儿!他那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许星恨恨瞪着他,扑上去咬死他算了!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将她的凉鞋给她穿好。
她出来得急,鞋子是胡乱穿的。
黑色丝绒绑带凉鞋,脚背上缀了一只黑色蝴蝶结,三厘米的小跟,细细的脚踝处,两根黑色丝绒绑带。
温峋将那两根绑带在她脚踝处缠绕两圈,在侧边系了个结。
她的脚小,36码,生得白,泛着牛奶的色泽。脚趾圆润,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
黑色鞋子穿在她脚上,视觉对比强烈,要了命的好看。
温峋给她穿好鞋子,仰头,问她:“现在可以说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许星坐在他的床上,双手撑着床沿,低头垂眸,这才觉得有些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