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也闲不住, 擦拭水渍的擦拭水渍, 忙着拍照吃瓜的忙着拍照吃瓜。
惨遭殴打的学生被其他学生搀扶着, 去往校医室做简单处理。
赵庆恩也没少挂彩, 没人同情他, 也都不愿靠近他。
只有凌雅问人拿来一只药箱, 试图用碘伏帮他消毒破皮流血的指关节。
赵庆恩没有甩开她的手,但也不配合, 后牙槽死死地咬着, 下颚线紧绷。
副校长苦恼地摸着本就毛发稀疏的头顶,让斜后方一位老师, 去找找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把这事通知报告给各位家长, 另外, 让家长们约个时间到校开个小会。
“下节课帮我请假。”谈斯雨给旁边的余良翰交代一声, 便拿上被打湿的书本出门。
关书桐最后一眼落在赵庆恩和凌雅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谈斯雨经过她时,大手在她后腰轻拍示意, 她回神,敛眸, 随他一道离开教室。
关书桐湿得不算太厉害,至于风暴边缘的谈斯雨, 他漫不经心地上演一出湿身诱.惑。
她走在他身后,看着湿透的白衬衫紧巴巴地贴在他后背, 透出里面一件白背心的轮廓,肩胛随自然摆动的双臂而轻微鼓动。
他单手抽下领带, 另只手逐颗解开纽扣。
储物柜离得不远,他有打球、游泳等课余爱好,为保持整洁形象,以防万一,无论是私家车内,还是学校储物柜里,都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备用。
上课铃早已打响,此时走廊过道内阒寂无人。
关书桐双手抱臂,倚靠在身后的储物柜上,看着他打开柜子,随手把东西放进去,腾出手,去拿密封在袋里的新衣服。
“刚刚怎么一回事?”她问他。
“你看到怎么一回事,就是这么一回事。”精准掌握废话文学的精髓。
关书桐无语。
“你想我了。”谈斯雨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想多了。”
“那来找我做什么?”他抽出一件白衬衫,递给她,“嗱。”
“找你说些赵庆恩的事。”她回,没伸手接他的衬衫,“我湿得不多,衣服很快就干了,你换吧。”
她废话也不少,谈斯雨扬手把衣服一扔,盖在她头上,拿着其他衣服进男厕。
关书桐嗅着衬衫散发出的淡淡木质香,按捺着脾气,一把抓下来。
秋风破窗吹进来,掠过她半湿的头发衣服,挺凉,她一个激灵,不挣.扎了,乖乖拿着他衣服去女厕更换。
她衣服换挺快,领带懒得再打,随手团起塞进校服裙兜里。
谈斯雨也没多费功夫,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
干爽的白背心搭配西裤,前者防止凸.点和出汗弄湿衬衫,后者衬得少年一双.腿修长笔直。
不怎么搭,但一对上他这个人,注意力基本都在那张帅脸上,没谁关注他的穿搭。
不过有一说一,当他单手抄兜,另只手勾着湿衬衫反搭在肩上,就这么迤迤然地走过来时,明媚光线斜照而下,窗外风一吹,眼光挑剔的关书桐,硬是把他这一身不伦不类的穿搭看顺眼了。
“你把内.裤也换了?”她语气嘲谑。
“昂。”谈斯雨懒懒地应着。
开了储物柜,正打算丢进去,等晚上带回去清洗烘干,余光瞥见她挑眉的微动作,他顿住,“你想要?”
说着,他把手伸.进密封袋中摸索。
“不要。”她无语。
“哦,”他把手从袋里拿出来,“我还挺想要你的。”
“变态。”关书桐嗔他。
他勾唇笑,没脸没皮的:“要不我们交换一下?”
关书桐双手交叉抱在身前,头撇过去,不想搭理这个流氓混蛋。
“可惜了。”挺遗憾的口吻。
再稍微整理一番,谈斯雨合上柜门,终于有心情陪她步入正题:
“赵庆恩不爽被人当成gay,但好像,他也就那点能耐。我们埋的伏笔,目前看来,倒是让凌雅捡了大的。”
看他恢复正经了,关书桐也挺直腰身,正经起来:
“初一下学期,大概是四月份,北界市,赵庆恩和赵庆欣转过一次学。具体的,我没听清我爸的通话内容,只知道,我爸应该是为了解决赵庆恩和一个女孩的事,塞钱给女方的养父母,想跟他们和解,把事情压下去。”
谈斯雨没表态,肩背抵靠着储物柜,垂着眼,像在思索。
关书桐接着说:“要不要去查一下?赵庆恩,和凌雅。”
“不用。”他给出结果。
关书桐翕动着唇,想问为什么,大少爷心血来潮,问她要喝什么饮料。
“……”
“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