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远,前台小姑娘双腿一软,差点出溜到地上。
她双手拍着太阳穴,急得嘴里直得得:“那个臭女人把纸片搁哪儿去了?”
她绕过前台,跑到侧边垃圾桶旁边,拉开一看,空空的。
越急脑子越空,她完全记不起桃珍是怎么走的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前台,小姑娘双手托腮,气乎乎的诅咒:“臭女人,快死去吧,省得没事找事。我就不信了,长得那么丑,刁总还至于上心?”
这么一想,心里舒畅多了。小姑娘眼睛一转,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她双手一拍,自言自语道:“对呀,那么丑的女人,刁总恶心还来不及,肯定不是啥重要人物。我怕什么,”她晃晃脑袋,“肯定不会有事喽!”
被诅咒了的桃珍完全不知情,第二天早上头重脚轻的打车去了医院,她没敢开车,怕开车时手滑出个事故啥的。
到了医院,医生给验了血,测了体温,拿起病历本开药:“病毒性感冒,打打吊瓶吧。”
浑身难受,桃珍点点头,可医生接下来的话让她失望至极。
“只是最近感冒太多,医院床位已满,你若是打的话只能在走廊了,你可以每天来打,打完就走。”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阴雨?
桃珍觉得自己就是。得罪了大人物不说,自己还生病了,连打个吊瓶还得搁医院走廊打,惨得连个床位都混不上。
真是欲哭无泪。
医生把她安顿到走廊尽头靠近电梯的位置,桃珍觉得凄惨无比,走廊上人来人往的,电梯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脚步声踢踢踏踏的从自己跟前经过,她觉得头疼得更历害了。
这会儿,桃珍无比感激手机和网络的发明者,有了它们,这个凄惨的时间可以好熬得多。若是空等着,桃珍觉得两个小时会象两年那么漫长。
看小说看累了,桃珍索性给郝美打了个电话。
郝美听到她在走廊打吊瓶,声音突然就炸了:“我说妹妹,你是不是傻啊,没人陪你找我,咱家要别的没有,要人不有的是,你说你,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我马上请假去陪你。”
就受不了郝美这个一点就炸的性格,桃珍尽量柔着声音劝她:“不用了,再有十几分钟就打完了,我自己回去就成。感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陪我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郝美懒得和她争论,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边问她:“这几天酒店还顺利吧?我看那个秦亮对你挺上心的,你们的宣传册制作得不错。就不能有点儿发展?”
这个妹妹自打额头上多了道疤,这行情每况愈下。之前是黄金钻石,现在是土块泥沙。
“没戏,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人家没那心,我也没那意。我这辈子就不打算去祸害别人了,自己一个人活一辈子也挺好,轻松自在。”
桃珍坐得难受,并着腿往右扭了扭,跟前走过去一双男式的皮鞋,她随意瞟了眼,皮鞋特别亮,脚背处有两个设计精美的搭扣,桃珍搜寻了下记忆,貌似在网上看到过这双鞋子,是某个国外品牌,价位应该在两万左右,鞋子上面的裤料也很好,垂感不错。
皮鞋不疾不徐的从她眼前经过,桃珍在心里断言,这个男人要么有钱要么就是没钱装大款的主儿。
“你这么想可不对,”郝美苦口婆心的劝,“你啊,最好去美容院把额角的疤给除了,这么好的条,想嫁什么样的人没有?干嘛非把自己整得嫁不出去?你这是成心让伯父伯母不好受。”
“伤口太深,想去了这疤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桃珍不愿提这个话题。
搭扣皮鞋又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