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老板鲜少遇到衣着光鲜又慢悠悠的客人,是以那两男一女进了茶棚时,老板忙不迭笑着迎上去。
三人中,女子着碧色劲装,看来英姿飒爽。两名男子身量相等,一个广袖白衣披头散发,尽显慵懒,另一个茶色劲装表情严肃,十分干练。
三人围桌而坐,点了三碗大浓茶,并花生瓜子各一碟。女子向另外两人道:“我们先在这歇一会儿,待天黑了再进山。”此处位于巴城西边,西山脚下。
其余两人皆赞同,劲装男子道:“那孔雀妖倒真有几分手段,伤得那样重都不死,还指使手下四处滋事。”
白衣男子却摇了摇头:“不不不,今次这树妖行事作风与陵氏大不相同,倒不见得是陵珏休的手下。”
“同样是手段狠辣诡计多端,怎的便不是那孔雀妖的手下了?”劲装男子反驳。于是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论起来,没有激烈言语,也没有面红耳赤,两人像是对这样的模式十分熟悉。
一旁的女子喝了一口茶,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对白衣道:“又来了,嘲风啊,反正理都在你这儿,作甚非要同狻猊争论。要我说呀,待会儿我们进了山,将那树妖剥了干净,再往锁妖塔里一关,不就啥都知道了。”
她语气轻松,身为女子又毫不避忌,其余两人习以为常,那被称做嘲风的男子还像那个叫狻猊的抬了抬下巴挑了挑眉。
狻猊失笑,有了老婆就得瑟。又忙不迭对女子道:“三嫂说得对。”
随后三人严肃地商量起晚上进山事宜。
隔壁两桌的人不知在讲什么,吵吵嚷嚷的,间或几句讥笑和嘲讽的声音钻过来,且越来越大,绞断了三人话头。
集市街道不宽,那两桌的人正隔着街道同对面两个卖字画的女子嬉闹说话。
这边一个男声颇猥琐道:“那沉香同上了京的沈大人......当年不是玩儿的挺激烈么?”
众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只听对面一个尖细的女生答道:“可不是么,要说沈大人的口味雄风呀,可不是我们一众姐妹消受得起的。独独一个沉香爱这一套,最后还不是折了条腿,后来脾气也坏了,终日郁郁,不出门也不同谁来往。”
众人恍然大悟状:“原来她的腿是那时候瘸的呀。”又有人问道:“那沉香现在何处?”
女子拿帕子揩了揩眼角,沉重道:“这人老了呀,没人要,没了收入,病痛也找上门来了,这不托了我和木兮将她的东西卖了救急嘛。”自然不能说她已经死了,死人的东西谁会要。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里一看起来年轻些的问道:“不是说城南的陈家公子对她着迷吗?怎么,孩子都有了也没娶回去吗?”
女子甩了甩帕子,娇笑:“公子天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