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小孙把车停下,听到外边的车声,保姆从屋里迎了出来,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面目和善,手脚麻利,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干惯家务活的理家能手,不过显然不是原来那位老家政服务员:黄海涛办事向来周密,原先那位老保姆在这里工作了五六年,释天生装的再象也不可能瞒过身边熟悉的人,所以他付给老保姆一笔非常丰厚的养老金让她回老家养老,自已则通过家政公司另找一位老实的服务员顶替她的工作。
“吴阿婕,陈小姐,黄先生。”小孙下车后为几人介绍道。
“陈小姐,黄先生,你们好,快进去吧,黄老先生已经等你们半天了。”吴阿姨笑着说道。
“呵,好,我们先进去了,行李就拜托你们了。”换保姆的事儿黄海涛在电话里曾经和陈辛娜说过,所以她也并不惊讶,笑着打了个招呼,便和释天生走进大门,至于行李,自然有小孙和吴阿姨去管,用不着他俩操心。
客厅里,黄海涛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半年多不见,他显得比原先苍老了许多,头上的花发几乎已经全白,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更加深刻,只是精神尚好,一双眼睛仍旧是深沉睿智,充满了慈祥。
站在客厅门口,释天生一时愣住,说实话,他是有点儿不知所措,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叫声爸爸,再请安问好,不过知归知,做归做,对于一个从小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来说,这一声“爸爸”哪儿有那么容易说出口?
“黄伯伯。”陈辛娜亲热地叫道,同时挽着释天生左手轻轻捏了捏——吴阿姨和小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进来,这样愣着,很容易让人感到奇怪的。
“,爸,爸爸。”迟疑了一下儿,释天生终于还是叫了出来,万事开头难,第一声叫出去后,感觉也变得自然起来。
“呵呵,回来啦。”黄海涛笑着,他的眼睛也有点湿润,释天生的面容本就和黄春明极像,现在经过半年多的刻意模仿训练,其行为举止,表情气质和黄春明更是更是相似,尽管很清楚这个人不是自已的儿子,但看到释天生的那一瞬,他还是有一种黄春明站在眼前的错觉。
“黄伯伯,这么长时间没见,您有没有想我呀?”跳到黄海涛旁坐下,陈辛娜抱着对方的胳膊撒娇般地叫道。
“呵呵,想什么想,昨天不才通过电话,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象个小孩子似的。”拍着陈辛娜的手臂,黄海涛慈爱地笑道,半年多不见,陈辛娜还是那样的顽皮活泼,古灵精怪。
释天生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总是这个样子,我怎么说都改不过来。”
“嘻嘻,怎么了?你不满意是不是?黄伯伯,您看,您儿子欺负我!”陈辛娜俏脸一扳,杏眼一瞪,半带挑衅,半带威胁地叫道,恃宠而骄,任谁看到都会看出,这是一个被男友宠坏的小女人在男友面前撒娇。
“呃,我有吗?”释天生一脸的无辜。
“呵呵。”黄海涛开心笑道。这间别墅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舒心的笑声了。
吴阿姨和小孙提着行李也随后进来了,见客厅里三个人笑得正欢,他们俩也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说实话,黄海涛是一位非常不错的雇主,不挑剔,好相处,薪资丰厚且从不拖欠,这世道,象这样的雇主能有多少呢?美中不足的是,黄海涛似乎总有沉重的心事,在家的时候常常皱着眉头,不苟言笑,想来是老人家一人独居感到寂寞吧?现在亲人回来,有人陪伴,于是心事解开,所以笑得才如此开心吧?
见行李到了,陈辛娜也就不再撒娇,从沙发站起接过行李,把其中一个箱包打开,取出里边的礼物笑着递给黄海涛。
“呃,烟斗?呵呵,怎么,戒烟令解除了?”打开精美的包装盒,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精雕细琢,古色古香的橡木烟斗,拿起来放在嘴边比划,黄海涛笑着问道。
“嘻嘻,当然不是啦,您没看出那是工艺品吗?那是摆在桌上提醒您不要吸烟的!老实说,我离开这段时间,您是不是又开始吸烟了?”陈辛娜笑着问道。
“嘿嘿,偶尔为之,偶尔为之。”黄海涛尴尬笑道。这个小丫头还真机灵,这都猜到了。
“呵,小孙,这是你的。吴阿姨,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送您这个吧。”中国人远游归来,总喜欢给亲朋好友带一些礼品,见者有份,陈辛娜想的非常周全。
“谢谢陈小姐。”收到礼物,两个人非常高兴,道完谢后欢天喜地的离开客厅,忙自已的事儿去了。
确定两个人走远,听不到这里的声音,黄海涛收回了目光“你们俩做的很不错,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