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了,本票promirynote,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签发的,保证于见票时或定期或在可以确定的将来的时间,对某人或其指定人或持标人支付一定金额的无条件的书面承诺,支票chepue或check,是以银行为付款人的即期汇票,即存款人对银行的无条件支付一定金额的委托或命令。这是两种概念的东西,为什么你总给混到一起?!”
陈辛娜语气激烈地训斥着,她的脸冰冷如霜,她的眼神尖锐如针,她的声音刻薄如刀,对面,释天生低着头,涨红着脸,象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一声不吭。
类似的场面已经发生过很多回了,释天生能够将这些名词的书面定义一字不错地背下来,但是,他却无法把这些定义和定义中所描述的对象联系起来,什么银行,什么指定人,什么持标人,什么委托,什么命令,这些都是什么东东?这之前他和银行所打的交道只是办过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到自动柜台机看看工资有没有到账,除此以外,便再也没有概念。就象鱼不会明白兔子为什么会在草地上那么悠闲,兔子也不明白鱼为什么会在水里那么自由自在,释天生又怎么可能仅仅对着书本上的数行文字就能搞懂这些事情?
“你,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连初中生也能分的清楚,你进中天时不是笔试第一名吗,怎么连这都搞不明白”陈辛娜越说越激动,她是恨铁不成钢,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这方面就开不了窍呢?
“呃你别急,我和你说过,笔试答卷我是胡写的,那个第一名根本是我胡蒙的,算不得数释天生小声解释着,他心里也很委屈。他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认真,可搞不明白就是搞不明白,陈辛娜心急,他也一样着急,但急就能管用吗?
“算不和数?!蒙你就能蒙上,现在有人教你学,你倒不行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有没有点上进心?这些都只是商务活动中最基本的东西,连这些都搞不明白,你怎么去装商学院的高材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陈辛娜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释天生无语,来英国之前,他并没有把自已所要面对的困难估计太多,以为最多也就和自已先前所上的业大差不了多少,直到陈辛娜把如一座小山般的学习资料堆到他的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已答应得太草率了。落后就要挨打,不懂就得挨训,他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至少,这比小时候背不出佛经讲义时被师傅用戒尺打手心轻多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是不是不服气!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躲什么躲,知道不好意思,知道没脸了?知道了还不用心学习!哼,亏你长着和春明一样的脸,脑子却笨得象头猪,连春明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陈辛娜哼道,人在气头上就失去了冷静,话出口前根本就不去想会有什么后果发生,而只是图一个自已口头痛快。陈辛娜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已这句话有些过重,无论如何也不该用猪来形容对方,那不是在污辱人吗?
泥人也有土性,何况释天生原本也不是好好先生,他也有火气。以前,之所以任由陈辛娜如何训斥自已也不反击,主要原因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失去了自已的爱人,急着报仇雪恨才会如此焦躁,自已也的确是太不争气,总搞不明白那些名词定义的意思,但是现在到底,他只是帮助黄海涛查明案情,冲着是黄海涛的情份而不是钱,他并不欠别人什么,凭什么要受这种冤枉气?
“我是笨,我是笨的象猪,哼,比我聪明一百倍,那也不过是一百头猪!”释天生哼道。
“什么?你说什么?!”陈辛娜觉出自已说错了话,恐怕会伤到释天生的自尊心,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马上道歉,却听到释天生这样的回答,顿时热血上涌,眼中冒出了怒火——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贬损她的爱人,哪此他已经离去。
“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我又何必再重复。”压抑许久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望着陈辛娜气愤到有些许变形的俏脸,释天生的心中有一种破坏的快感,或许,人的本性中就有这种破坏美好事物的**,平常时候,人的理智可以将之压在心底,但当理智不在时,这种本能便会自动取代理智的地位。
“你,你敢再说一遍!”陈辛娜没想到释天生会这样对待自已,委屈,愤怒,失落,悲伤,种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让她觉得自已正在崩溃。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黄春明是黄春明,释天生是释天生,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我笨也好,蠢也好,那是我自已的事,他聪明也好,机灵也好,那是他的事。不要用我去比他,他能做的事,我做不了,我能做的事,他也一样做不到!”直面陈辛娜的双眼,释天生一字一句地答道。
“你,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释天生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象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陈辛娜的心头,陈辛娜不能不承认对方所说并没有错,黄春明是黄春明,释天生是释天生,虽然长相相似,但仍然是两个人,这是不容驳斥的事实,她同样也不能反驳,可是,当她想到事实真若如此,释天生放弃努力,不想成为黄春明,那么整个计划就将化为泡影,而黄春明的仇就永远冤沉海底,得到不伸张时,一股无法阻止的酸楚涌了上来,泪珠滑落,一扭头,快步跑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
“呃”释天生站在原地,望着陈辛娜冲进卧室的身影,还有一滴正在落向地面的泪珠,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感觉空荡荡的发痛,好象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