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笔试时的要点,南怀仁回到演讲桌旁。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开始正格的了。发试卷,文具。”南怀仁宣布道。
得到指示,门外进来四位职员,两位捧着试卷,两位捧着纸盒,纸盒里装着的都是已经事先削好的考试专用中硬度铅笔。
四位职员分成两组,分别从座位的前排和后排开始分发考试用品,先是确定考卷上的考号是否和考生的编号一致,然后考卷和文具才会发下,整个过程虽然显得有点繁琐,不过由于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时间并没有花掉太多。
冤家路窄,配合从后往前发考卷的是唐思影,释天生的编号是一一号,正好归她管。
前面的女职员核对完编号,将装试卷的牛皮信封放在释天生面前的桌上便走向下一个座位,轮到唐思影发文具了。
伸出手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根铅笔,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唐思影随手一放,笔尖巧不巧正好戳在桌面上,铅笔虽被称为铅笔,但笔芯却是碳制成的,和高压板桌面的交锋中,失败的一方只能是它,所以极轻微的一声——笔尖断了。
“呃”别人离得远听不到,可释天生就坐在桌子旁,他的耳力又经过特别训练,寂静的夜里甚至连蛇鼠的爬动都能听见,笔尖折断就在他跟前不到两尺,他又怎么会觉察不道?
刚想出声提醒,让唐思影给他换一支铅笔,嘴刚刚张开一半,声音还没有发出,唐思影冷冷的目光已经先盯在了他的脸上。
“呃”她是故意的。
释天生马上明白过来,到了嗓子眼的声音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显然,唐思影这是在报复自已!
唉,怪不得电视里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自已这还不是直接惹到唐思影都这样了,那碰上了正主得是怎样的情况?在唐思影冰冷的目光下,释天生的勇气消失了。
‘哼’,在心里哼了一声,唐思影收回目光,继续完成她的工作去了,这点小动作虽然显得非常孩子气,但女人有时和小孩子真没多少区别,都是不能够用常理来解释的。
很快,试卷发完,文具也发完,四位职员也离开了大教室。
“好,现在是十点十八分,十点二十分开始答卷,笔试时间为四十分钟,十一点钟准时结束,如果有人提前答完考卷,请将考卷连同答案一起装入信封并封好交到演讲台,然后就可以离开考场回家休息,三天后,公司将通知你们这次笔试的结果。好了,现在开始答卷。”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南怀仁大声宣布。
信封纷纷打开,应聘者们都开始阅卷答卷,这里面当然也包括释天生。
展开试卷,释天生顿时傻了眼。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英语问卷,中文是有几个,从头到尾,数过来大概两只手就够用了。
“完!”真的没脾气了。
如果说释天生一点儿英语不会可能有些过份,因为英文字母从a到z他都认得,而且也都会写(这要归功于那几个月夜校的成果),但是,当把这些字母拆开后再组合在一起,那就变成了它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它了。
连考题都看不明白,这试还怎么考?
周围,其余近两百来位应聘者都在低着头填写着答卷,而南怀仁则抱着肩膀在大教室里来回溜达,有时还停下来看看某位考生的试卷。
忽然间,释天生感到了一种解脱。
试卷是英文的,自已不会英语,答不上题,也就是说这是非战之过,并非自已没有尽力,回去以后,李文博和谭宇也没什么好挖苦自已的!不是这样吗?
这是他脑中最直接的反应。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只不过他不愿意去听:蔡晓娟就在这家公司里,碰到她可怎么办?
反正也是看不明白,释天生想开了,抄起笔来,干脆连试卷也不去瞧,直接就在答案选择纸上开始涂抹,至于涂哪个不涂哪个,玩儿不是它,就是它好了!
采取这种方法,释天生答题的速度可想而知,当大部分人的答卷还没完成四分之一的时候,他已经把试卷和答卷装进信封,并撕去封口的一次性胶带,把信封封好。
完成了任务,释天生抬起头来四下看了一圈,情况还是刚才那样。
“回去吧。事非之地不可久留,也不知道唐思影会不会趁着这段时间向蔡晓娟通风报信,三十六计,走为上!”
下了决心,当机立断,释天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信封大踏步地向前边的演讲台走去。
笔试还不到十分钟就有人交卷?这是什么样的速度?这是什么样的人?
考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释天生,大部分是诧异,还有一小部分是迷惑。
“啊!是他!”南怀人心中一震。
大教室里的应聘者很多,释天生坐着的时候他并没有留意到,但现在释天生站着,而别人都还在坐着,南怀仁的视力再差也无法不注意到!
这就是刚才那位坐董事长车来的人!
没有理会众人投过来的目光,释天生把信封摆在演讲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教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