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答话,只呜咽的抬首掩面来躲,咬紧的唇肉,还泛着粉白。
萧璟瞧着她这般神态,手里握着那药杵,鬼使神差的将药杵的一端抵在了云乔唇上。
那咬着下唇的贝齿,因他这番动作,意外碰到了玉杵。
云乔浑身僵硬,气得猛然推开他。
待意识到自己这般动作冒犯之时,已经被萧璟抓了手,抱着怀里。
她人就坐在他身上,寝衣下却空荡荡,那玉杵还被他我在掌中。
云乔阵阵时羞得不成样子,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哭了又哭,难受的厉害,实在羞怯不好意思,脸色又红又白,求他放自己下来:“殿下,您快放我下来,一会儿被皇后娘娘的人知道了可怎么好……呜呜”
话未说尽便被萧璟捂住了口鼻,生下的言语只化作了一阵呜咽声。
“知道什么?知道你夜里敞着腿儿对着月光往里头塞药?还是知道你”
他走着走着,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少年时被旁人塞进书箱里一卷春宫,遭皇后冤枉斥责的记忆。
当日他也是这样,深夜孤身赶去中宫,想同皇后解释,却听到了自己,并非皇后亲生的真相。
也是第一次知道,其实他的出身肮脏又龌龊,抚养他长大的母后,心里对他深埋着厌恶。
他不动声色的隐藏所有,全当自己一切都不知晓,继续做那个皇后想要的温雅储君。
也愈加克己守礼,时刻将圣人规训教导悬在头顶,不敢让母后失望,不敢行差踏错分毫。
其实如果不是佛寺里那场意外,他大概会做一辈子母后期望的那种儿子。
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做旁人眼里,不容与世俗的事。
即便他并不甘心。
不甘心从来都是一具高居王座上,任人当做提线木偶般的泥像。
……
旧事如云般飘远,
为什么偏偏是云乔呢,也许是那场阴差阳错的意外,恰恰让她出现在他眼前。
又或者,是她和他太像了。
她没有做过自己,他曾经也没有。
许多时候,他看着云乔,总能想起少年时的自己。
为什么一切都要循规蹈矩呢,为什么一定要听圣人规训呢?
他告诉她,她有血有肉,某些时候,也是在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