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桶干啥?”陈行止放下他的杯子,抬手向黎江白要杯子。
黎江白一口将橙汁喝完,递了过去,他说:“不知道,万一有用呢?”
陈行止接过杯子,温热的水流过指尖:“你看咱家的桶是干啥使的?”
黎江白下意识往洗手间看了一眼,说:“涮拖把?”
陈行止快速的洗完了杯子,他擦了擦手说:“你在宿舍涮拖把吗?”
黎江白想了想,说:“涮吧,不得打扫打扫卫生啊。”
陈行止稍稍叹气,关了厨房的灯,推着黎江白出了厨房:“宿舍有拖把池子,没有的话就去水池里涮,再不行就去厕所涮,哪有自己带桶涮拖把的啊,你去给宿舍做公益啊。”
脚下的光灭了,只剩下他二人浅淡的影子,肩头上的温热似乎变得更加熟悉,黎江白悄悄笑了一下,不自觉的耸了耸肩:“那就听你的。”
他二人的对话就这样生硬的转了个弯,深夜的两杯橙汁就像是这段关系的催化剂,让这个盛夏也变得更加炎热不少,这份炎热一直蔓延到三年后的深秋,那是一个寒冬来临的前奏。
——
“今年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各位市民要注意…”
电视里在播着新闻,说着这个几十年以来最冷的冬天。
黎江白不喜欢冬天。
黎江白今儿个待在了同学家,正穿着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
供水大水管被冻裂了,宿舍突然停水,学校发来消息说今晚都不一定能修好,在宿舍里别说洗澡,就是刷牙洗脸都难。
回家太远,黎江白懒得坐公交,也不想让陈行止穿大半个城来接他,便跟着南枝回了家。
这是南枝租的房子,跟他的发小一起,晚饭的时候黎江白见到了南枝的发小,那是个头发微微长,有些清瘦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儿手腕上有一道疤,男孩儿很白,手腕上的疤并不明显,但黎江白还是一眼就瞧见了,那是一道陈旧的伤。
“年年都说最冷的冬天,”南枝趿着棉拖鞋,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照这个说法,再过几年不得零下几百度啊。”
一句话逗得黎江白笑出了声,坐在隔壁沙发的那个男孩儿也笑了一下,昏暗的灯光将那男孩儿的五官润的柔和,黎江白没忍住看了他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