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泽山,山巅。
谢慎站在悬崖边,目光沉沉朝下看着。
温故也没回去,优雅坐在五米外的地方,地上被他野营一般放了块后布,上面是一块矮桌,还有煮茶炉,都是从乾坤袋里看出来。
风雅如云州城城主,乾坤袋里只有笔墨纸砚琴棋酒茶,暴力的东西是万万不会存在的。
温故煮上茶,回头看了一眼,慢悠悠道:“过来吧,你着急也没用,命里都有造化,从容些。”
谢慎没动。
温故叹气:“你看看,我认识的那个从容的谢慎哪里去了。”
谢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道侣在下面。”
温故坦然点头:“我的猫也在下面。”
谢慎眼神更沉了几分,温故温润一笑:“别板着脸了,过来坐。”
这次谢慎没再拒绝,转身在他对面坐下了,温故递过去一杯茶,问他,“真的就这么定下了?”
谢慎低低嗯了一声,眼睛骤然柔软下来:“他很好。”
绕指柔。
温故一点不眼红:“你的眼光不错,他是个心好的,干净但是不懦弱,挺好。”
谢慎唇角勾起极缓的弧度,虽然几乎也看不出来,但整个人就是温柔了许多。
温故笑了笑:“以前我们七人一起喝茶,当时都以为你和秦修总冷着脸,恐怕是找不见道侣的,尤其是你,但看看现在。”
“秦修和秦戮还不知以后会如何,聂槃受了许多苦才和魏嘉泽走到一起,陆煎水也等了这么多年。其他的则还都是一个人,我好歹有只猫,不过……”
他轻声说:“也只有只猫了。”
谢慎垂眼:“他没来寻过你?”
“他此时恐怕沉浸温柔乡,哪里有空寻我,本来也就不在乎。”
温故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打算再说这件事,端起茶杯:“往事不提,我们中有几个能平安喜乐的就好了,哪里还能人人顺遂?再说我过得也挺好,等猫回来,就更好了。”
谢慎颔首,不再说话,跟着他慢慢喝茶。不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茶杯里的茶水都因为他的动作洒了一些出来。
“谢慎,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我忘记给祁昭说了。白泽禁地里有白泽神木,植灵秘境里有梼杌神木,神木一脉相承,都会有幻境,而白泽的幻境是一个人心底最想拥有的东西,最容易让人流连。若他不愿醒,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谢慎端着茶杯的手一滞:“以前进去的人,出来过几个?”
许久,才听到温故艰涩开了口。
“……一个都没有。”
……
祁昭不知道他在玉台上待了多久。
自他进来后便一直在睡,也是因为这样才能彻底保持心无杂念。
他最初时偶尔还会醒几次,后来不知是因为玉台上的光太暖,还是因为他习惯了昏昏欲睡,醒着的时候就很少了。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这日清晨,祁昭还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脸颊被冰凉的东西不停触碰着,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碰着他的东西是一片叶子。
看上去有点眼熟。
祁昭犹豫着开了口:“小九?”
【没错,就是我!】小九笑眯眯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