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所谓的去处,便是问仙山所在的新源县城内,司府。
这一待,便又是十年。
…
司慕沉默的听着,面上没什么触动,可实则内心已经被愧疚和自责充斥。
在京城会遇到盛云锦的生身父母,是司慕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她以为,以为盛云锦自小随着师父在问仙山长大,以为她是被师父收养的孤儿…
她从未想过,盛云锦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司慕知道,倘若她曾经开口问的话,盛云锦是一定会告诉她的。
可是,偏偏她没有问过。
依照盛云锦的性情,她不问,那么她便不会说。
盛云锦不懂感情,理解不了父母对她的关怀,也理解不了他们多年以来盼望女儿归家的急切心情。
可是,司慕懂。
就是因为懂,所以她才会更愧疚也更自责。
因为初见时的一句谎言,因为后来渐生的一己私欲,她把盛云锦留在了自己身边,也因此,阻拦了他们一家人重聚的机会。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问仙山脚下初见,盛云锦看向自己时那淡然冷漠的视线,司慕紧抿着唇,心中酸涩而复杂。
尽管后悔,尽管愧疚。
可倘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在那时开口,拦下初次下山的盛云锦。
…
“我打听到,司小姐家里也是从商的,既然有能力把商铺从小小的新源县发展到京城,那么司小姐的能力也已经可见一斑。”
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盛夫人从箱子里取出那枚私印。
“我如今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盛府以后,便一并交给司小姐。”
玉质印章被盛夫人递到面前,司慕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掌心的丝帕。
咬唇望着满脸病态却对她依旧和善慈祥的盛夫人,半晌,司慕摇了摇头,开口的声音带着些低哑而满怀着愧意。
“我不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盛夫人给打断。
伸手托起司慕的掌心,盛夫人把私印放在她的手里。
“就当是为了云锦,好吗?”
她的眼角已经泛红,可脸上依旧带着慈爱的浅笑。
盛夫人自知这病症已经使她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自从盛老爷去世后,这盛家的家业便一直是由她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