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聆秋转过?身,神情?平静。
“你要去哪?”
喻明皎说。
岑聆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还会回来吗?”
“………”
“你又要离开我吗?”
“………”
她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用冬雾一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深邃朦胧,遥远的令人看不清。
喻明皎惶然,她拼命想越过?潮水走近她,但海浪越来越大,很快就?淹没?了她。
直到她彻底看不清岑聆秋。
潮水令人窒息,喻明皎只觉得难以呼吸。
巨大的不安扼制她的心脏。
她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视线里?看见?了岑聆秋的眼睛。
那?双清淡的眼睛里?有对她的担忧。
和梦里?的眼睛完全不一样。
喻明皎喘着气,倏地抱住了她的腰,整个人埋在她的腰间,身体在微微颤抖。
岑聆秋拿着药的手僵硬,她愣了愣,然后勾了勾唇,温声:“怎么啦?”
喻明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感受到岑聆秋身体温度,她才慢慢缓过?来。
她嗓音沙哑:“……我做噩梦了。”
“嗯?”岑聆秋轻轻地拍着她后背,“做了什么噩梦?”
喻明皎沉默几秒,才回:“我梦见?……你又离开我了。”
岑聆秋:“…………”她诡异地静默了。
喻明皎埋在她的腰间,声音闷闷的,“你会吗?”
岑聆秋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哈哈笑?了笑?,轻松地安慰她:“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梦都是假的,别太在意了。”
“来。”岑聆秋有心想转移话题,“先把药吃了。”
喻明皎乖乖地吃了药。
见?她正常,岑聆秋开始忍不住说她:“我都说了我会传染给?你,你还不信,现在又发烧了。既然不舒服,就?要打电话给?我,手机是干嘛的?”
“疼。”见?她还要说教自己,喻明皎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岑聆秋顿了一下,果然不再继续说教,“哪里?疼。”
“手。”
喻明皎将胳膊给?她看,她苍白细瘦的胳膊有一块很深的淤青,在过?于冷白的肌肤上显的突兀。
“是刚刚从轮椅掉下去的时候,手不小?心砸到了饮水机吧。”岑聆秋又去翻药箱,找到跌打损伤的药给?她涂上,然后又说她:“轻轻一磕就?留下那?么深的淤青,又容易生病,你可真娇气,你叫什么明皎啊,以后直接叫你娇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