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惜啊,没能亲自瞧见。
距离自己开学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喻明皎便每天都缩在自己的房间,紧紧地拉着窗帘,房间里留有一盏小灯。
她不喜欢黑,却又排斥过于炽亮的太阳。
因为身体虚弱,从医院回到自己的公寓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羸弱疲虚的精力被消耗完全,她没有一点力气,连衣服也没换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感受到一点燥热,她睁开眼。
兀自躺在床上呆滞了许久,她才起来,坐着轮椅拉开了窗帘。
窗外已经是天黑了,路灯一盏又一盏地亮起。
小区很安静,小道只有稀稀疏疏的下班人士。
她的眼神空空的,不知道看哪。
等到迷蒙的意识回落到身体各个部位,她才缓慢地移动轮椅。
喝水,洗澡,换睡衣。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机。
从她被困在庄园里到这一天,手机里没有一个人给她发信息。
倘若她真的死在了庄园里,尸体腐烂,想来也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的。
她把手机关机,扔在了茶几上,再没有碰它。
喻明皎的生活陷入一种混乱而颓靡的死水里,她不爱出去,也不喜欢见人,也没有朋友,她成日就只是待在没有一点阳光的房间里睡觉,画画,走神。
说是睡觉,其实也没有怎么睡。
她失眠很严重,一睡觉就会做噩梦,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一个好觉了。
她很困,但睡不着。
看了一眼钟表。
才凌晨一点多吗?
从医院回来之后已经过了几天呢,她不知道。
在这些天里她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任何人来找她,她就像是被喧闹的世界隔绝出去,孤独地自建了一座属于自己的维度。在庄园里,她很想回到自己的家,那近乎是她的一个渴望。
可她现在离开了那里,回到了自己的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激动,她没有获得任何的愉悦。
喻明皎仿佛失去了感官能力,没有喜悦,没有难过,永远感受不到的饥饿感。
她并非是因为累,喻明皎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意义。
她从庄园里的疯狂病态沦变到麻木无谓。
但其实这是她的常态。
她二十年来的日常,除却画画之外,只有一副死人一般的躯壳。
空调温度开的太低了。
冷。
房间好安静。
手腕上的伤口好疼。
好孤独。
喻明皎清瘦病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藏在了娃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