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砚喉头一哽:“你是怕我害你,还是怕你这伤口不作疤?”
陆承听看着殷思砚,语气疏离道:“长明有自知之明,王爷身份贵重,怎会在意我这等蝼蚁,怎会有那闲暇来害我?”
“至于这疤,我本就并非女儿身,如今能留条命在已是不易,何须在意?”
殷思砚从不信世间有什么一见钟情。
高门大户的男人,就算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也逃不了有几个小妾通房。
他幼时在宫中长大,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若论情爱,他向来是嗤之以鼻。
过去这么些年,见过才子佳人无数,他也从未对任何人刮目相看过。
唯独陆承听。
就只是见了那么一面,便亲了抱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一炷香前,当他听到自己的人回来报,慧姨将玉琢领进了陆承听的屋子,殷思砚便彻底坐不住了。
来时路上,他便想着,若是有人胆敢碰陆承听一下,他必要剁了那人的手脚,将其丢进蛇窟,令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下,他又听着陆承听用这般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到底是绷不住了,一把将陆承听扯进怀里:“你不是要报仇吗,求我,我帮你。”
两人胸膛相贴,陆承听在殷思砚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唇角,轻声道:“王爷,您要我,怎么求您?”
殷思砚没说话,扯着陆承听后脑的青丝,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纠缠间,陆承听咬破了殷思砚的舌尖。
殷思砚吃痛,向后退去,嘶了一声:“你咬我?”
陆承听按着殷思砚的后脑重新吻上他的唇,在他唇缝间,轻舔他伤口处的铁锈腥甜。
轻轻开口,含糊道:“王爷不讲理,分明是你伤我在先。”
第320章长相思10
殷思砚觉得,自己一遇到陆承听,脑子的运转速度就开始明显降低。
他是堂堂大宣的一品亲王,陆承听只是条丧家之犬,如今躲在勾栏院里干着下九流的行当。
就算他将陆承听掐死在这长相思的榻上,也无人敢置喙。
但偏偏陆承听一句“分明是你伤我在先”,殷思砚心里就酸软成了一片。
但他自幼高高在上,金尊玉贵,从未开口向任何人道过歉。
只在良久唇分后,低头吻上了陆承听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日后本王不会再伤你。”
陆承听将下巴搭在殷思砚的肩膀上,轻叹了口气:“伤便伤吧,我命贱,死了也便罢了。”
殷思砚听不得陆承听口中的“死”字,他捏着陆承听的腰,咬他耳垂:“哪有那么容易死,陆承听,你得陪本王活着,本王何时不想活了,必会带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