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殷思砚出现在长相思门口时,虽有不少人注意到,却也只是略微沉默,然后将目光移开,不去贸然打搅。
陆承听在殷思砚出现的瞬间,才扬起了唇角,曲风突变,从广陵散接了一段小调,便直接弹起了《凤求凰》。
殷思砚听着那突变的曲调,眉梢轻扬,在慧姨亲自接待下,一路走上了二楼。
慧姨想开口跟他说话,却见殷思砚抬了下手,示意她闭嘴。
慧姨前些年见过殷思砚一面,对这位成王殿下的尊容可谓是毕生难忘,见状也不敢造次,乖乖闭了嘴,站在一旁候着。
殷思砚靠在二楼木栏之前,看着那薄纱之后的身影。
很快,一曲终了,一阵风吹过,恰巧将那薄纱掀开了一条缝隙,隐约露出了陆承听半边侧颜。
陆承听抬眸,目光与殷思砚相接,眼尾微微上挑,似能勾人魂魄。
短短一瞬间,那薄纱便又合了起来。
那半空中的擂台缓缓升上三楼,消失不见。
殷思砚眯了眯眼,回头看向慧姨:“人本王要了,开价吧。”
慧姨闻言,有些为难地笑了笑:“王爷说笑了,这今日竞价一事是早就说好的,您瞧瞧这些个客人,各个都是显贵,咱小老百姓,做点儿小生意,得罪不起啊。”
“王爷您看不如......”
她话只说一半,意思便是,若想要人,自己去竞价。
今日这么多人在这儿,只要殷思砚不发疯,也不会跟她这小小酒楼过不去,八成会同意。
只是眼下慧姨焦虑的另有其事。
以殷思砚的财力,怕是一百个玉琢都拼不过,万一陆承听真让殷思砚买了去,那他复仇之事恐怕又要添阻了。
而且这成王的尿性,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陆承听若是去了成王府,还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来。
殷思砚看着慧姨,像是心情极佳,好说话道:“安排个雅间吧。”
看似好说话,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会儿子哪儿来的雅间能给他安排,分明就是在为难人。
慧姨脸色有些难看,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就见玉琢所在的雅间门被推开,永靖侯家的世子主动向殷思砚打了招呼:“表哥!来这儿坐!”
永靖候乃太后的胞弟,殷思砚的亲舅舅。
殷思砚见状,便也没再为难慧姨,转身进了那雅间。
慧姨见状,这才抹了把冷汗,长出口气。
一边吩咐下面的人,开始竞价,一边上楼去找陆承听。
“完了,成王看上你了,今夜计划怕是有变。”慧姨反手关上陆承听卧房的门,有些焦急道。
陆承听此刻正对着镜子整理妆容,闻言,不慌不忙道:“那我便跟他走就是了。”
慧姨惊道:“你疯了?不报仇了?”
陆承听看了眼慧姨:“该来的躲不掉,若是真进了成王府,只要能讨得成王欢心,什么仇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