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机场时,本想立刻打电话给陆承听的,但看了看时间,又怕吵到陆承听休息,最终还是关了机,默默踏上了奔向陆承听的旅途。
彼时,陆承听正生无可恋的靠在异国他乡,外婆家后院的躺椅上,一动不动。
“把孩子逼出毛病来,有你后悔的。”外婆看着陆母责怪道。
陆母看着自打来到国外就开始自我封闭的陆承听,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
“阿砚那孩子一开始还没完没了的给听听打电话,这两天眼瞅着也没什么信儿了,我总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外婆打断她。
“你跟听听爸爸要是害怕听听的事影响到他爸爸的仕途,可以让他毕业以后来我这儿。”
“路我来帮他铺。”
陆母心软道:“他爸爸比我想得开,现在我倒是成了家里唯一的恶人。”
外婆推了她一把:“亏你受过的那些高等教育。”
陆承听活了千百万年,最擅长的,就是虚度光阴。
他自从来了外婆家,就彻底进入了冬眠状态。
不吵不闹不发脾气,安静如他十八岁之前那些不能说话的日子。
如果没人叫他,他可以在卧室里睡一整天。
有人叫他吃饭,他也不会搞什么绝食闹脾气那套,就乖乖起来,洗漱,换衣服,吃饭。
如果天气不好,他就继续回屋睡觉,如果天气好,他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对外婆很温柔,外婆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但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也不尝试跟陆母交流。
陆母坐到陆承听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就这点儿出息,阿砚呢?最近在干什么?”
陆承听半眯着眼:“不知道。”
程思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了音信,他今早起来给程思砚打了两通电话,都是关机。
陆母道:“听听,你确定,阿砚对你是认真的吗?”
冷暖自知,但陆母的担心也有情可原。
陆承听不想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再次闭上了眼,拒绝沟通。
陆母见状,正想找个台阶给自己下,让陆承听打起精神来,别这么吊着一口气,就见陆承听的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陆承听睁眼,看了眼屏幕上的【哥哥】两个字,连忙接起电话。
“宝宝?想我了吗?”电话另一端,传来程思砚愉悦的声音。
陆承听光听这语调,便瞬间联想到了程思砚关机十几个小时的事儿。
他从躺椅上坐起来,瞥了眼陆母,问:“哥哥,你在哪?”
程思砚嘿嘿一乐:“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