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陆承听上小学,他送了一个奥特曼的小书包。
八岁,陆承听被晒伤,他给陆承听买了顶小帽子。
九岁,陆承听画画得了奖,他买了一套油蜡笔。
十岁,是一套天文方面的儿童图册。
十一岁,他亲手为陆承听做了生日蛋糕。
十二岁,程煜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明星球员的签名篮球,他转送给了陆承听。
十三岁,他送了陆承听一个蓝牙小音箱,被陆承听用来在他耳边循环播放英文单词,或者初中生必备古诗词。
十四岁,是个磁悬浮地球仪灯,同样被陆承听当做了给他补课用的教学工具。
十五岁,是那个陆承听天天拿在手里,至今还在用的保温杯。
十六岁,他送了陆承听人生中第一个剃须刀。
十七岁,他送了陆承听一个限量版机械键盘。
去年,他十八岁,逮着二十天短暂的假期,跟程老爷子学了点雕刻手艺,给陆承听雕了一把粗糙的小木剑。
陆承听栓了红绳,挂在书包上,带到现在。
从垂髫之时到舞象之日,程思砚便以哥哥的身份,参与了他每一岁的生辰,陪伴了他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光。
那么,他是否有资格,从明天开始,以其他的身份,继续陪伴着陆承听,直到日落黄昏,寿终消弭。
今年,程思砚拿出了自己从小到大攒下的所有零花钱和压岁钱,给陆承听买了块档次尚可的手表。
不知道陆承听会不会喜欢。
不知道,陆承听会不会愿意接受,他从今往后所有的爱。
程思砚听见自己耳边陆承听的手机闹钟声嗡嗡响起。
郑泽和李瑞都已经睡着了,对面床铺上甚至隐隐传来小小的鼾声。
陆承听伸手,关闭了手机,他转过身,从背后拥抱住程思砚,轻轻开口:
“哥哥,生日快乐。”
陌生又低沉的声音,从程思砚耳边响起。
程思砚先是愣了愣,随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手电筒,不可思议的照向陆承听:“你说什么?”
陆承听蹙眉,眯了眯眼,抬手握住程思砚的手腕,将那手电光往下压了压:
“你想晃瞎我吗?”
程思砚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承听开口,确认着那声音的确是从陆承听嗓子里发出来的没错。
他喉结动了动,顾不上问其他,迫切道:“听听,再说一次。”